兮地说:“我爸他不接电话。”
“可能在忙吧,”林韵朝黑洞洞的楼梯道里看了眼,“怎么喝成这样,谁送你回来的?”
“陆靳泓啊。”赵影伸手,阻止继母关门,“别关,陆靳泓还没进来呢。”
可外面哪里有人?
林韵只当她是喝多了,没往心里去,替她擦擦洗洗,安置睡下了,才回到主卧,又打了一次老赵的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次日清晨,赵影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片段化的记忆让她分不清真假。
陆靳泓回来了?天台上,她吻了他,还告白?老赵电话没人接?然后呢,他好像在门口吩咐她,不要乱跑,等他回来?
赵影捧着脑袋走出卧室,刚好听见林冉在跟母亲说话:“妈,你说外面那些穿黑衣服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林韵摇摇头:“吃完饭赶紧去学校,路上遇见这些人,千万别看他们。”
赵影狐疑地走到窗边往楼下看,果然,看见了三两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穿黑色冲锋衣的年轻男人,笔直地站在院子里。
这姿势,瞬间让对军人格外敏感的赵影,觉得是部队里的人。
可是,为什么呢?这些人为什么会在她家小区里?
上班路上,赵影一直在给老赵打电话,奈何始终无人接听,直到满一分钟挂断,一通电话立刻插播进来,是sk的同事。
“赵记者,可算是给你打通了。”对面急忙说,“今儿你娱乐组第一天上工,别来公司了,去跟一个明星发布会吧,时间地点我发给你。”
挂断电话果然收到了条短讯:东南亚小鲜肉rg国内首次出道,新闻发布会定在楠都南郊一处私宅,时间是下午两点。
这还真是sk担谁也甭想闲着。赵影一边想着,一边起身打算在邻近的一站下车,转乘去南郊。
忽然,余光里,她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心头一喜,回头去看。
鸭舌帽,黑色冲锋衣,那人抬脸刚好与她对视——不是陆靳泓。
赵影失望地回过身,低头看手机,清晨给陆靳泓发的消息仍旧没有回音。
车到站了,她下车刚想去看转乘站牌,就发现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居然也跟着下了车,若无其事地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身为记者的直觉在这个时候冒出了头。
她用余光看了那人一眼——站定的时候小腿并拢,脚尖微分,手臂虽然刻意地抄在衣兜里,却还是维持着脊背挺直的仪态。
这人要么是退伍军人,要么是现役,她下了判断——而且正在跟踪自己。
果然,当赵影登上去往南郊的公交,那人也尾随而上,站在相隔两三人的位置,看向窗外,但她还是看见了挂在他右耳的黑色耳机。
“我被跟踪了。”赵影若无其事地给陆靳泓发了一条短讯,本想加一句“好像是你们的人”,想了想,又删了。
她也不知道陆靳泓如今扮演着什么角色,不想给他添麻烦。
陆靳泓没有回消息,但是很快的,赵影发现他的微信换了个头像。
他的头像原本是张全黑的底图,就在刚才,变成了一盏灯。
赵影低头,盯着那盏小灯看了会,忽然想起上大学的时候,自己曾经送过陆靳泓一盏台灯作为生日礼物。他说部队里的灯有标配,问她为什么要送灯?
“灯,就是等。”当时的赵影这样答。
所以,他是在无声地告诉自己,他收到了消息,并且要她静观其变……
得了陆靳泓的回应,赵影心下安了不少,刚好有座便落了座。
窗外楠都城市烟火气息浓郁,早高峰人来人往,一派繁荣。
可车辆横贯南北,下了高架入了南郊之后,明显人烟稀少起来,车厢里也从沙丁鱼罐头变成了几个人的专车。
在这种情况下,黑衣人仍旧站在离赵影一个箭步距离的地方,就显得格外突兀。
陆靳泓显然知道有人在跟踪她,但并不紧张,想来这人大概是自己人?可是,她一届平民,何德何能要专人护驾?赵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难道,她现在处于什么危险中吗?
下车往rg发布会现场走的时候,那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赵影也没有刻意跟他沟通,只是留了个心眼,给林韵和宋彦都发了消息,告知对方自己的行踪——本来是想发给莫伊的,考虑到那丫头现在大着肚子,这才转发给了宋公子。
那处私宅是徽派建筑,院子很大,白墙黑瓦,高耸的钢铁大门,门口还设了西装笔挺的门卫,需要凭证件入场。
赵影出示了记者证顺利通关,跟随她的黑衣人则默默停在了不远处,一手扶着耳麦,低头汇报着什么,他自然是跟不进来了。
行走在树叶庇荫的通道中,前后并没有旁人,赵影心底不由起疑,她虽然是到早了些,但以如今鲜肉当道的局面来看,记者们早该将这里挤满,求一个更好的机位和采访位才对。
主楼是个三层的中式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