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易度自己闻了闻,他没用啊。
重新发动车,易度往深山里开去。
越过这座山,弯弯曲曲走了些山路,车停在一座僻静幽居庭园前,熄了火,二人走进。
古色古香,长廊亭阁。
有蜿蜒小溪在庭园流淌,亦有假山鲤鱼在傍山欢游。
氛围灯打在每一处草丛,隐隐透出微弱灯火,将这气氛烘托的宁静幽然。
轻音乐在耳边流淌,不知为何,走在这小桥上,踩着咯吱咯吱的木头,闻桃本能的闭了呼吸放轻脚步,似乎发出一丁点多余的声音都是种失礼。
跟在易度身后,她犹豫了会儿,抓住他袖口。
易度一愣,望着两根细指头捏着自己衣袖,抬起手,“恩?”了一声瞧她。
“这是哪里啊?”闻桃看了看自己这一身随意的t恤短裤,再看易度一身低调简约的制衣:“我好像穿这个不太像。”
看着那两根指头捏的袖口变了形,易度侧头笑出,五指一张,将闻桃的小爪子包裹进手掌中。温暖来的突然,闻桃一个哆嗦想抽出,易度却已经五指钻过指缝,牢牢抓住了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他脚步坚定,脊背挺直,哪怕就看背影,都气质卓然。
即使无声,他也告诉了闻桃:在我身后就好。
但。
若说面对其他人,闻桃也不存在怕与不怕,没形象也就没形象,无所谓。
但今天,当真是……恨不得回去收拾好了再来。
她是如此鲜明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尤其是当一屋子人都转头来看她的时候。
那些视线,全然在打量她。
一刹那间,她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老上海。
那时的大家闺秀,常聚在一起,与丈夫一同沉浸于轻音乐中,漫步于舞池里。身穿名贵旗袍,脚踏奢华靴履。披着披帛,享受生活的安乐。
在这入眼满是典雅红木家具的客厅里,正有两对相拥而舞,其中一对格外惹人眼。
女子顾盼明眸,一身藕粉长款旗袍,男子优雅高挑,眼中满是爱恋瞧她。
并且,这位男子面部轮廓深邃,鼻梁尤其高,不太似东方人。
易度一路牵着闻桃手,将她拖进舞池,走到那二位身前,打断他们的舞步,喊了两声:“爸爸、妈妈。”
什么?
闻桃吃了一惊,又多看了几眼眼前这两位。
这两位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活于传说中的易先生和易太太?
原来易度前几天说带自己见爹妈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啊……
她一直以为逗她玩儿来着。
闻桃捏了捏他的手。
易度回头,她尴尬的笑了笑,握着的手劲加大。
“叔叔好,阿姨好。”闻桃甜甜一笑,朝着易爸易妈喊道。
这二位当真只可远观焉。
因为,远远看着只觉着美,一走近才发现这气场不低,压迫性强。
闻桃观察四周,这屋子里的光线不亮,大致也能看看。
似乎……人不少。
这是什么晚宴啊,怎么跟穿越了一样,大大小小,女人穿着旗袍,男人穿着西服,就连桌上的茶盏都是用的珠光青瓷。
有些孩子在,但那些孩子大多规规矩矩坐在那,动也不动,端端正正。
音乐虽轻缓,却很沉闷。
人与人交流都自留三分地,越看越拘束。
正胡乱想着,忽听前方惊喜声传来:“这是,你女朋友?”
闻桃一回神,连忙摆手:“不不阿姨,你误会了,我不。”
“妈妈,是的。”易度重新拉回闻桃的手:“我女朋友。”
这位瞧上去像二十几岁的女人,居然是易度的妈妈……联想到自己妈,闻桃只能感叹同为人母,怎么差别这么大呢。改明儿要多给老妈买些燕窝雪蛤啥的补补,闻桃想。
“妈妈,我先带她上去了。”易度似乎一分钟也不想多待,又转头朝他爸说:“爸爸,再见。”
易妈妈似乎对闻桃很感兴趣,想和她说话,却被易度抢先一步带走。
直到已经走到院子里,闻桃还迷糊着呢。
怎么一瞬间进去,一瞬间又出来了?
“你为什么喊你爸叫爸爸,喊你妈叫妈妈啊?”闻桃问。
“有什么不对吗?”易度莫名瞧着她:“你不是这么喊?”
“不啊。我不喊两个音。”闻桃说:“我只喊老爸老妈,或者是爸妈。”
“区别在哪?”易度不明白。
“呃,怎么说呢,爸爸和妈妈感觉很生疏,不亲近,家人应该都是随意的状态,对了,刚刚客厅里的其他人都是谁啊?”
“是传说中的七大姑八大姨。”易度说。
这下真有些吃惊了。
闻桃仔细回想方才所见,那些人瞧上去便知涵养极好,知书达理,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