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

有一名白衣少年躺在山洞的正中央，而他的周围，贴满了符咒。有一名红衣女子在他身体周围跳着奇异的舞蹈，和上次季白在祭台上跳的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这，似乎是他们当初祭献灵魂时的场景。

果然，红衣女子一舞完毕后，伸手在少年上空缓缓结印，那少年的眉心突然动了动，有一团白光渐渐溢出，缓缓升起，落入了红衣女子掌心。

与此同时，那少年身体一软，似乎没了生命。

红衣女子收回手，摊开手掌，白光渐渐冷却，凝固……

“玉扣！”看清了那手心的东西，沈倚猛然睁开眼，对秦怨喊道，“是玉扣！凌家的那枚玉扣！”

“？！”秦怨一怔，却未多想，立即躲开季白的攻击，从怀中拿出了一物，正是那枚玉扣，从凌家出来时，他隐隐感觉事情可能有异，遂将玉扣一直放在身上。

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巧合！

☆、永不分离

“眉心！”想到灵魂自白衣少年眉心而出, 沈倚脱口喊到。

几乎在同时, 秦怨一转身，右手执了那枚玉扣, 借着灵力速度奇快的掷向了季白的眉心。

玉扣在与季白眉心相碰的同时已经消失不见。

“呃……”季白闷哼一声，身形猛然一颤, 竟仿佛失了线的木偶一般，落回了地面。

秦怨和沈倚立即上前，见他已经仰躺在地上，如活人一般, 奄奄一息。

没有灵魂的躯体承载了几千年的岁月，早已并非真正的肉身。如今, 这当初失去的灵魂猛然回到了体内, 他的身体便会和灵魂互相冲突, 相噬，双方不相上下，便是同归于尽的后果。

“你说……”季白转过头，看向沈倚，声音低弱，“她并非无情？”

“我想，她能落泪，就不会无情。”看到季白的样子，沈倚忍不住猜测道，“当初在黄泉，她故意与我灵魂融为一体, 就是想要指引着我，前来解救你吧。”

也许神女镇压了山海之后，已经知道自己无能为力，遂将玉扣送到了镇外，以防被毁，至于玉扣是她直接交给凌家先祖的还是别人再次转手的，这已经无法考究。

后来，她的元神，或许会冥冥中指引着沈倚一路寻到了玉扣，到了这里，既然如此，她又怎会不是想要季白得到解脱？

“呵呵……是吗……”季白闭上眼睛，苦笑，“生杀予夺，那么多人，她为什么不想着早些解救？”

秦怨低头看着他，道，“她只是灵力与众不同，并非神，供养她的是人心，你也曾经为人，应当知道人心有多大的力量，而如今，你亦无情剥夺他人生命，又有什么区别？”

“呵呵呵，罢了……罢了……我也算是解脱了。”季白闻言低低笑了起来，然后转头望着沈倚，声音越来越弱，“你……和她不一样……”

话音落，他的身体仿佛终于承受不住，猛然化成了千片万片，消失在了黑暗中。

四周的黑暗渐渐消散，露出了原本斑驳的山洞，而这山洞中，一切神秘的色彩和过往，已然消散，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在海边围困众人的凶兽也突然尽数消失不见，山上的火灭了，海中也恢复了平静，轻轻荡漾。

秦怨握住了沈倚的手，与她对视一眼，道：“我们回去吧。”

“嗯。”沈倚点头。

两人于是一道出了山洞，回到了云江临等人面前。

季族长站在人群前面，惊魂未定之后，突然带头向几人跪拜下去。

“多谢诸位神明。”

他们终于看清，到底谁救了他们，谁又害了他们。

“你们起来吧，我告诉你们。”沈倚站在人群前面，伸手将族长拉了起来，其余人也跟着起来了，她见状继续道，“并没有什么神明能保护你们，我们，需要自己保护自己，也没有谁能随意剥脱他人的性命，杀人，只会制造冤孽，不会救赎。”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许久，终于点头：“是。”

“哟，我们沈倚姑娘这是上了一个境界啊？”云江临闻言笑道。

“本来就是。”沈倚撇了撇嘴，没好气道。

“你听……”秦怨拉了沈倚的手，示意她凝神。

山风徐徐而来，与海浪的声音汇聚成一体，有一个轻柔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谢谢你们……”

想来，是知酒和他的妻子彻底解脱了，与他们作最后的道别。

“嗯，不客气。”沈倚微微一笑，回答了一声。

云江临与云素千虽然没有听到声音，却也隐约感觉到了，于是一同望向海面，注视良久。

回过头时，云素千问：“神女的元神和倚妹妹会有冲突吗？”

沈倚闻言活动了下全身，道：“其实我一直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你的信念，比她强。”秦怨转过头，淡笑，“融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