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
那一年她带了一条船来,整一条船全是跟她一样的白女人,她自己可是个船
长……要不叫个什么……上尉?听说过吗?她是个维京女人,她的国家离我们这
儿可真的很远很远……她们为了金子出租自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来帮别人打仗,
那一年是爪哇人雇了她们……
其实我在海里打不过她们,可是我的运气好。易公对着我绽露出几乎是孩
子气的笑容。要不是大风吹翻了一半爪哇的舰队,现在可能就该是我蹲在她的船
舱底下,光着身子划桨啦。
易伸出手去摸摸维京女人的光身子。她摸的是她的小腿。铜鼓散发出平静的
热量,火其实并不是很旺盛,否则人足恐怕早已经被烤成焦炭。赤裸裸的维京女
船长在那上面的蹬踏也只算是不慢不疾,本分尽责的。我们很容易想到,在这样
沉重漫长的肌肉运动中,她早就已用尽了体力。她的宽厚的脚掌和桀骜的踝骨肿
胀变形,而脚趾头像一堆球形的水萝卜一样紫红发亮。她的小腿还是强健的,她
们粗蛮如同柱石,而且她们也确实像一种有生命的机体那样,流汗,抽搐,她们
甚至还生长着浓重的金色汗毛。但是她其实没有脚,她只是粘腻笨拙地踩踏拖拉
着两块油水交融的结缔组织,油和水都是被火力煎熬出来的,她肌体中的脂肪和
胞液。她们的颜色和形状几乎像是一大团过分发酵的红薯淀粉正在四处流淌。
我知道你们那些男人喜欢女人的脚,公促狭地说,你会喜欢这样一对大脚
丫子嘛?她对着维京女人的身后做了个大概的手势,在那地方一直守候着一个奴
隶男人。他现在把手里烧红的铁条打横过来,按到女船长的小腿上去。
这样才会有一声尖叫了。她的腿还能感觉到疼。她的腿飞快地抽向空中,带
着那只红烧油焖的大脚爪子,笨重的铜球紧跟着飞腾起来。那东西只是用了一个
铜环,直接穿透了人脚的跟腱串连在上面。肉和铜也就是这样紧密相连地砸回鼓
面,混然地发出一阵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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