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少忘尘便看见帝江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并且重新变回了六翼四蹄的模样。“帝江,你怎么了?”
帝江抬头看了一眼少忘尘,坐在荷叶上,却是对少挽歌道:“丫头,你去将骨瑟叫来。”
“忒大的架子哩!”少挽歌吐了吐舌头,不过没有耽搁,很快就把骨瑟带了出来。
“主子,你找我?”骨瑟对帝江一礼,道。
“你们坐下,我有事和你们说。”帝江说着,蹄子一刷,复又布置了个结界,将三人笼罩在内。
少忘尘觉得帝江今天慎重地有些过分,心底里没来由有意思着急。“出什么事情了吗?”
帝江想了想,说道:“我打算离开你一段时间。”
“什么!”少忘尘一惊,连忙道:“你为什么要离开?你要去哪儿啊?”
“呔!别来这套惺惺相惜的模样,小爷我不吃这一套!”帝江故作夸张的表情,只是见少忘尘依旧是皱着眉关心地看着自己,他也只得轻咳一声,正色道:“你是我大巫界最后的传承,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现在我发现有人利用蛊术来为祸世间,我不得不前去降罚此人。”
“蛊术?怎么会?”少忘尘又是一惊。
他知道蛊术是巫术施展的一种手段,利用蛊虫来达到治疗、防御、控制等目的。他也知道,蛊术只能由巫师所操控,而且一般的巫师不能习蛊。
因为蛊术几乎可以说是巫师唯一借助外物来施展的巫术,力量奇大,寻常的巫师根本没有办法驾驭。而且炼制蛊虫所要承受的因果无比强大,几乎会在瞬间反噬巫师。炼制蛊虫,是以生命为前提的。在巫师的眼中,一只虫和一个人都是一条命,是平等的。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巫师到了一定的境界就要遵守一个约定,这个约定就是要控制天下善恶之事,施行奖罚。当然,这些你还不懂,但是我却必须要遵守这个约定。其他人还且罢了,蛊术祸世我不得不管。”帝江说道:“所以我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但是你放心,在离开你之前我会把事情都安排好。”
少忘尘不语,他的心思格外复杂,好像自己只剩下了耳朵,听着帝江说话。
“首先,骨瑟你要跟随我前去,我还不便现身在世人面前,接下去我会亲自教你巫术,为我做事。”
“是,主子!”骨瑟犹有欢喜,对着帝江行了一礼道。
对骨瑟而言,帝江这番决定便是打算重用她,而且让她习巫,以后她的前途简直不可限量。当然,她也知道此去必然有一定风险,但是走在非常人的路上,平凡就不会成为她的日常,她深深地明白这个道理。
“还有你,小子。你身份特殊,暂时要留在这里,一来跟着我太危险,再来,这才是你自己的道路。你听好,你已经走在巫师的道路上,我可以指点你的其实差不多已经指点你了,其他的事情我主人留下的神识自然会告知你。不得不说,你比我预期得要好得多,比起当年的大巫界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好,无论是心境还是自身的资质,你都是巫师的上上之选。”
帝江看着少忘尘,认真地说道:“你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你还太不懂得以一个巫师的真正眼界去看待世界,但这不是你的问题。之前我一直在想要怎么样锻炼你能够拥有不输于那些大能的心计,我现在想明白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我离开你。你上午有一句话提醒了我,因为你信任我,所以太依赖我。但是每一个巫师都必须是独立的思维,连天道也无法掺和进来一丝一毫。我离开你,你才能像与卓远和彩凤那样周旋去与别人周旋。”
“你放心,我虽然不在你身边,但是我是你的缔生圣兽,你死我也活不了,所以你别担心,放心地放手去做。知道了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