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女,上到十八下到八的姑娘通通都可以参选。若不是狠心的父母,谁家乐意孩子去选秀?但这种人总有,好些人家姑娘都报了上去,宋家本来和余家老三定了亲事,之后忽然退了亲。宋老爷让宋姑娘去选秀。秀女们被带走的那天,姗姗丢了,呜呜呜呜……大伙都偷偷说是选秀的那些人拐走了孩子……”
“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四哥五哥他们没办法,只好追着选秀的车去碰运气,到现在还没回来。”
“去了多久?”
“已经七天了。”
云润生敲敲桌面,看向空无一人的门外。
天黑时,虎子买东西回来,牙行也送来了干活的仆役。云润生陪着何姨娘和厚厚好好吃了一顿饭。
待他们歇了,云润生对虎子道:“我要离开一趟去找侄女。虎子,你帮我把船上的兄弟们叫过来守着我家,谁来闹事就直接打,遇上为难的就找三少。”
“师父当心。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守在这!”
云润生给了虎子一叠银票方便办事,转身出了宅子。
走到院外,云润生望着皎洁的月光。
“宋姑娘,到现在你还要躲着不见我?”
云六愕然四顾。
黑暗处,一抹影子缓缓现出,正是披头散发,一抹幽魂的宋玉儿。
待她走近了,便不难发现她脖子上一道血痕,是致命之伤。
云六瞳孔急缩:“秀秀!玉儿!你为何会死?为何你会如此!是何人害了你!”
宋玉儿仰面看天,幽幽一声叹息。
“我是自刎而死。”
——
天色将明,道路上空无一人。
一道黑影如风穿流而过,眨眼便略过山林,越过河流。
“就在前面不远的山谷,那些人就算离开应该也走不远。”宋玉儿指着一方为云润生指路。
几人很快来到山谷,此地隐秘,若无人指引还真难找到。
云润生停下,神识放开。
山谷中央,几个身穿道袍的小道诡异的围着一座祭坛转悠,祭坛上火焰熊熊,高处设了一顶古朴的丹炉,此时丹炉内,正咕咕喷发热气。
祭坛四周有金木水火土五根立柱,每个立柱上都绑着一个死人,有男有女,但都是少年人。
祭坛不远有间木屋,屋中唯有一个老道士正闭眸养神。但在他坐下却暗藏着地窖,地窖显然有些年头,四通八达房屋众多,有些屋内堆着杂物,有些堆着粮食,其余的,几乎每一间都关着三三两两的少年少女和孩子。
云润生目光一凌,找到了!
他呼口气,幸好没有来迟一步。
无论是侄女姗姗还是两位兄长都还活着。
“他们根本就是骗子,把秀女们都带到了这儿,我一看到那祭坛就知道大事不妙。趁着他们不注意……我本想把姗姗带着一起逃跑。可是……呜呜被发现了……”宋玉儿回想起来还是恐惧发抖:“我被单独带到旁边……我太怕了,我离家时就算过各种不好的后果,一直藏着匕首……没想到真的成全了自己。”
宋玉儿又说:“那个人伎俩诡异,我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没想到连灵魂也被他盯住。他可以抓我的灵魂!”
“是这枚护身符救了你。”云润生指向她手腕上的玉镯,那玉镯本是普通,但被高僧开过光,堪比护身符。
宋玉儿哭着哭着笑了,大力点头:“是的,是它忽然发光刺痛那邪门道士,我趁机飞快逃了。幸亏人死了灵魂可以飘,我一路飘回了码头,看到你和六郎……”
云六亦是苦笑:“竟然这般磨难。那镯子还是以前我买了,特意去云恩寺求和尚为之开光。没想到真有用……”
“是我宋家对不起你!”宋玉儿大哭。
眼见二人要抱头痛哭,云润生连忙打断:“我去解决那些人,你们两就远远待着。”这一对苦命鸳鸯,真不知该说是缘还是孽。
云润生从储物香囊中直接抽出两米大刀,从高处轻轻一跃,直奔着山谷祭坛呼啸而去。
贴了数道攻击符箓的大刀重重劈在祭坛上,轰隆一声巨响,祭坛四分五裂,炼丹炉倾塌倒流,从中涌出刺鼻的液体。
“啊!”
“你是何人!”
云润生的大刀扫过,扑过来的道士尽数成了刀下亡魂,一个个头颅分家,整整齐齐摆在大刀上。
云润生一挥手,头颅如炮弹齐齐射向茅屋。
屋中的老道士一飞冲天,提着剑便横冲出来大喝:“哪来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竟敢坏我黄某人的大事!”
云润生放手一条火龙扑过去:“凭你也配姓黄!”
老道士骇然地看着火龙飞来,一咬舌头渗出血,拿出拂尘慌忙去挡。大火劈头盖脸的笼罩过来,老道士瞬间心力衰竭轰然倒地,直挺挺躺在地上抽搐,吊着一口气却没死。
云润生过去:“朝廷派你们来选秀?”
老道士喉咙嚯嚯响,下一瞬畅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