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钟宁的实际憋气时间只能达到一个小时多一分，有趣的是，当他知道这个事实后，在虚拟程序中就再也没有突破过这个时间。

比起钟宁，汪川和莫斐斯的切磋就显得中规中矩多了。虽然比起钟宁，汪川只有近乎常人二点五倍的身体素质，但也依然比莫斐斯要强了许多，最终，当莫斐斯开启了心灵解放之后，汪川同样败在了他那种超人的速度之下。

（心灵解放吗……是像信念之力一样的自我催眠？还是像看破红尘一样的分辨真假？还是单纯地能看透整个主架构的运行方式而加以利用？）

汪川默默地站在原地，莫斐斯就在几步开外，一脸微笑地看着汪川，没有丝毫先出手的意思。思索中，莫名的，汪川突然想起了自己兑换成面力时，主神的简介——

不受任何位面规则限制。

大概意思就是，即便在一个不存在魔法的世界也可以使用魔法的力量吧？不过主神的所有强化不都应该是这样么？不然还叫什么轮回小队？

“怒么……”汪川喃喃地说着，在机场逃跑的时候，他曾经使用了一次成面力，那时那种愤怒的缘由，他现在还记得，尽管略显牵强，但也足够引发成面力了。

“这是什么东西？”控制室内，坐在总机位置上的坦克随意瞥了一眼一个屏幕上的代码流，突然惊叫了一声。其他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坦克这一声着实吓了众人一跳。

“坦克，你在搞什么？”赛佛不满地说道。

“这段代码，你看……从来没见过……”坦克已经顾不上去看屏幕上的信号，而是不停地敲打着键盘，观察着原始代码的变化。

“这……这什么鬼？”赛佛也注意到了坦克所说的那段代码，那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一种源代码——说是没见过也不恰当，母体主架构中的许多物理规则、化学规则等等都是类似的代码，对于他们而言，是根本无法触碰只能观赏的造物主的作品。然而这段代码却不一样，首先虚拟训练的主架构不是母体编写的而是人类，作为总机和程序维护人员的坦克和赛佛不可能看不懂其中的规则代码，其次就是这段规则代码的数据源头竟然属于汪川！

虚拟训练中，汪川的双眼已经微微闭上，然而莫斐斯却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这种气息很怪异，有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心灵解放的感觉，那种世界在微微震荡，一切像是在水波中相对移动的眩晕感——然而也有陌生的感觉，那种陌生的感觉他不太懂，但处于心灵解放状态下的他却能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

蓦然的，汪川微闭的双眼猛然睁开，一道白色的火光瞬间从眼中迸发出来，直直向着莫斐斯，一闪而没——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数据瀑布在四周冲刷而过，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拓扑结构在支撑着这方天地——他看到了，自己身体的形状，那由另外一种似乎颜色不一样的代码构成的一个封闭集合，这个集合与组成周围世界的代码格格不入，就好像在一条向东流淌的溪水中，有一片水波突然开始向西流淌，那种有悖于整体惯性的感觉——似乎在他的身体里存在着什么数据流的源头，与主架构的数据流方向相反……

一瞬间，那白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在众人看来就像是一道白光一闪，然而在莫斐斯眼中，眼前的世界似乎突然烧起了熊熊烈火——尽管依旧是一瞬，但一瞬间的一条火线和一瞬间的漫天大火自然不能同日而语，莫斐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白色的火焰从整个天地间一闪而逝，然后——似乎空间都被灼烧殆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和汪川之间的距离已经只有一拳之隔——

汪川的身体一软，莫斐斯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才发现汪川已经陷入了昏迷。

“刚才，那是……空间吗？”钟宁喃喃地说道。

一头雾水根本没看明白发生什么的众人听到钟宁的话，齐齐一愣。这里面，只有本来就精通意识虚拟代码的坦克最先反应过来，他连忙在键盘上飞速地敲打起来，直到莫斐斯已经从虚拟训练程序中退出，也来到他身边，他依然没有察觉……

半个多小时后。

“出来了。”坦克长出了一口气，古铜色的皮肤上到处布满汗水：“没错，虚拟训练程序的空间位置参数被修改了，数据来源就是汪川……呃，通俗地说，他把他和莫斐斯之间的那片空间都烧掉了，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才会突然拉近……”

众人震惊无声，即便是亲手查出这个结果的坦克也久久不能平静。

主架构的数据可以被篡改没错，每个船员只要在入侵母体之前，都要或多或少地学习如何解放心灵，他们的身体素质在母体中都根据其解放心灵的程度，或多或少地有增幅。比如超强的跳跃能力，超快的反应速度，面对任何危险都能保持冷静的心态等等……有的表现出来像超能力一样惊人，有的却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但不管怎样，所谓解放心灵，其实都是对母体主架构一定程度上的篡改。

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母体的规则，也就是母体所表现的客观世界。这不仅仅是心灵解放程度难易的问题，而是母体在设计时，客观世界的主架构本身就是由一个独立的硬件完成的。为了维持母体的稳定，这个客观世界的硬件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不受母体的造物主控制，这也是为何原电影中，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