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都把目光转了过来。
这比甲样式好看,与众不同,而且看着毛绒绒软绵绵的,许多少女眼中便又流露出喜欢和欣赏的神色。
几个同温明玉平日里交好的女子便凑到温明玉的身边,仔细欣赏起来,还在那比甲上轻轻摸了起来。
“明玉妹妹,这比甲摸上去……摸上去……真是柔软,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可不是,摸起来,实在太舒适了”
“瞧瞧,这桃花竟然从料子上浮起来了。”
“就像桃花开在了衣服上。”
“这件衣服真是个好宝贝,可真好看的紧啊。”
温明玉点点头,杏仁眼亮晶晶的,眸中充满了欢喜之色:“恩,这是我仪韵姐姐送我的,是我仪韵姐姐亲手制的呢。”
宁仪韵坐在木椅上,一边儿喝着上好的桃花酿,一边欣赏着桃花林的粉色花海,现下又多了一个穿着钩花比甲的娇俏少女,让她欣赏。
正是春日好时光。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宁仪韵做了个深呼吸,再喝一口桃花酿,好不惬意。
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正是那个在邢栋府上对宁仪韵出言不逊,又被宁仪韵驳得语结的小姑娘。
这姑娘立在宁仪韵身边,有些呆呆的看着宁仪韵,目光里倒是没有了刚才得愤怒之意,也没有再对宁仪韵怒目而视。
她呆呆看着宁仪韵,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怯生生的。
宁仪韵眉心抬了抬,本来不想再理她,不过突然促狭心起,便有心想逗一逗这个小姑娘。
宁仪韵弯了弯眉眼:“你叫什么名子?”
那黄衣姑娘,见宁仪韵突然发问,愣了一愣,随即回答道:“我叫钟芷兰。”
“钟芷兰,名字挺好听的啊,”宁仪韵笑眯眯的说道,“你过来,想跟我说什么?”
黄衣钟芷兰顿了顿,鼓了鼓勇气说道:“我就是想问问,明玉姐姐那比甲,真的是自己制的吗?”
宁仪韵桃花眼一眯,说道:“那是自然,就是我自己制的。”
宁仪韵看到只是钟芷兰朝温明玉身上看了一眼,眼眸充满羡慕的神色,心中了然。
她笑道:“怎么?你也喜欢?也想要?”
钟芷兰点了下头:“你要怎么才能也给我一件,我用银子买,你,你开个价格,开个价格,我买就是。”
宁仪韵眨眨眼,说道:“我这比甲呀不卖的。”
她接着又道:“这比甲是我制的,而且这世上只有我一人会制,除了我以外,再也没有人会制了,而我这比甲,偏偏不卖。”
钟芷兰握了握拳:“那,那就算了。”
宁仪韵又笑道:“不过么,你若是真的想要,也不是不行,我可以送你一件,不过么……”
钟芷兰本来已经不抱希望,现在听到宁仪韵这么一说,心中便又燃起了希望:“不过什么?”
宁仪韵呵呵一笑说道:“不过么,我有条件啊。”
钟芷兰疑惑的问道:“什么条件?”
宁仪韵道:“以后每次见到我,都要恭恭敬敬的唤我一声仪韵好姐姐。”
“你!”钟芷兰愣了一愣,待反应过来,一跺脚,便转过身,噔噔噔的跑开了。
宁仪韵见鹅黄的背影,淡淡笑了笑,不再管她,转过头,继续欣赏那桃花花海。
不知不觉的,宁仪韵已喝了好几杯桃花酿,这桃花酿入口并不觉得辣口,反而十分甘甜香醇,但是后劲却不小。
宁仪韵喝了几杯桃花酿,便觉得身子有些发热,脸上也翻起了潮红。
带着些微的酒意,宁仪韵站了起来,往桃花林的方向走过去。
她走进了桃花林。
走在桃花林里头,和站在桃花林外欣赏,感觉又是不同。
她抬起头,只见头顶深深浅浅的粉色,将天空也遮了起来。
明媚的阳光偶尔从花朵和花朵之间缝隙透了下来,落在她的身上,让人觉得暖洋洋的。
她仿佛被一个粉色世界所包裹。
宁仪韵勾了勾唇,笑意之中,待着几分微醺。
她独自走在桃花林里,她只觉得自己脚步轻快,身子轻盈。
带着这份轻盈,带着酒意,带着微笑,宁仪韵不知不觉,吟起了上辈子听说过的一首古诗: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
这首唐伯虎的》中带着些消极的意思,但是宁仪韵却喜欢始终那流露出来的洒脱和肆意。
现下,她在桃花树下,喝着桃花酿酒,心中畅意,觉得这首诗十分应景,那诗中的洒脱肆意,正和她现在心中畅意通透之感。
于是,她便带些几分醉意,独自在桃花林中边走边吟诗。
也许是因为酒醉,也许是因为吟诗太过专注,她并没有注意到桃花林的另一头有人走了过来。
温伯瑾正在自家府上桃花林的另一头散着步,远远的,便听到婉转好听的女子吟诗的声音,这声音虽然娇美,却不似一般女子悲春伤秋的哀婉,也不是春闺怨恨的婉约,而是带着几分爽朗的肆意。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