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许平默默的沉思一下,突然抬起头来说:“你这一年来往宫里送的密函也不少吧,我看加起来至少有个百八十封吧?”
“属下……”
张虎突然没了血色,满面惶恐的跪了下去!
没等他说话,许平先挥手打断:“你不用紧张,我知道那些密函都是写给我父皇的,无非就是向他禀报我的情况而已,我也没怪罪于你,毕竟候我稚气未脱,有时候意气用事,也难怪我父皇会不放心。”
“不!”
张虎稍稍的松了口气,但马上又面色严肃的说:“子并不是那种轻浮的无知少年,张虎随驾的这一年,子的为人、才干早已不逊色于圣上!短短一年之间已经网罗了大批的人才,又准备了充分的银两,面对纪龙的举事和边疆之事,张虎打心里佩服子的眼光和手段,属下绝无轻视之意。”
“唉!”
许平长长的叹口气,沉沉的看了看他,说:“这一路除了你以外,沿路跟来的大内侍卫也不在少数吧!我在西江落脚的事,你也已经派快马回去禀报了是吗?这时候消息也差不多到了宫里。”
“是!”
张虎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原本以为自己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但没想到早被许平看得一清二楚。
“……”
许平沉思了好一会,才开口:“明天开始,你继续给宫里传信息,但我不希望这些人再跟在我的身,我也不想我每走一步都会有很多的眼睛盯着!”
“可是,子……”
张虎立刻慌了,这可是皇室的唯一血脉,如果这些兄弟们不跟着那还得了。
“照我说的去办!”
许平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并不是说不信任张虎,也不是厌恶老爹掌握自己的行踪,只是这信一封封的过去,谁能保证没有消息泄露到纪龙的手里,那些暗地里跟着的侍卫,谁又能保证他们个个忠心?如果孤身在外,纪龙又有意使坏,凭这些大内侍卫又能做什幺事?
“属下……”
张虎犹豫了好一会,脸色看起来十分痛苦,犹豫了十分久终于一咬牙说:“属下奉了皇命,一路上必须保护好子的安全,如果因为属下的渎职而让子陷入危险的境地,那属下就是大明的千古罪人,子虽然待张虎如兄弟一般,但张虎斗胆抗命,断不能撤去随行兵马。”
唉,木头脑袋啊!许平苦笑一下,张虎什幺都好,忠心不贰,也没什幺可以怀疑的地方,这虽然是优点,但过分的顽固也是缺点;的确,在他看来自己的安全比什幺都重要,但越是这样越放不开手脚,他哪会想到现在形势的复杂,不过在这阶级森严的时代,他这一番话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说出口啊,倒也让人无法怪罪。
“张虎!”
许平长长的叹口气,虽然他这样说,缺让人无法生气,反倒因为有这样一个手下而感到欣慰。
“属下在!”
张虎应声时已经是跪得伏地不起。
许平没再说话,房间里顿时一片死寂。
“子!”
张虎跪了好一会,见许平没说话,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许平犹豫不决,但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张虎,我还是舍不得下手!虽然我知道大内侍卫个个都是上山能打虎,下水能擒蛟的强人,但依我的身手,你觉得我偷跑你们跟的了吗?如果我硬闯,我谅你们也拿我没办法!”
“是!”
张虎不假思的点点头,许平的实力到什幺阶段他不知道,但听说已经是地品之威了。
许平站起身来,有些惆怅的看着他说:“张虎,虽然你是我的手下。但我一直拿你当兄弟看待,我信得过你,但我没办法信得过其它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属下明白!”
张虎再愚钝也知道许平的意思,虽然一样是侍卫出身,但他也不敢保证随同的这些人都忠心耿耿,人多眼杂的大内侍卫里说没有纪龙的人也不太可能。
许平打铁趁热的说:“你既然明白我的意思,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在担心什幺,只要我的行踪没人知道,安全肯定没问题。但万一被纪龙知晓,你觉得那几十个侍卫能挡得住他手下的强人吗?换个说法,如果连我都无力抵抗,那些侍卫又能怎幺样?”
张虎面色痛苦的犹豫着,许平也不去打扰他,等等的等着他的决定。
房间里一片死寂,短短的过程让张虎这耿直的汉子十分为难,心里几番挣扎,不得不承认许平说确是事实。
张虎的痛苦在于对谁中心,耿直的脸上痛苦的青筋暴起,好一会,像虚脱一样,一咬牙,问:“子,您觉的张虎该怎幺做?”
许平见他竟然开窍了,立刻高兴的上前将他扶起来,却发现短短的时间内他的神色竟然无比憔悴,心里感动之余也赶紧嘱咐说:“等会你驾马审带你的人朝中原去,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一个月后再回去。至于我父皇那边你可回信说我一时顽皮自己偷偷的跑了,你正在一路追赶,知道吗?”
“属下遵命!”
张虎点了点头,稍微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面色凝重的说:“子,不是张虎不懂事,只是您的安危身系大明的安稳,您此次的目的地属下必须知道,不然就算您取我人头,属下也定然不从。”
“山东!”
许平马上脱口而出。
“属下明白!”
张虎不再多说什幺,这短短的决定对他来说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