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倒是真希望他是那种薄情自私的人,也让她少一点歉疚。
有人轻轻拥住她:“璃儿,我……”
卫玄渊竟然有点心虚。
她思忖了一会,缓缓道:“你想说什么?”
“是我不好。”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他把她转过来面对他,有些探究有些急迫。
他担心如那次在行宫,她又准备甩手离开了。
“你紧张什么?”她伸手又划了划他高挺的鼻梁,“我不会离开你的。”
卫玄渊石头落地,直直盯着她:“不是这个就好。”
“你答应我,”她一字一顿非常认真,“为了我,你要长命百岁的活着。”
卫玄渊一震。
他觉得她一定是隐藏了什么心思,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不管原因怎样,她赤诚的心意他可以感受,心中热血沸腾。
“我答应你,”他在她耳边低声回道,“一定竭尽全力做到。”
从韩空那里告辞,马车不再耽搁,一路回了京城。
阔别多日。再回到湛王府,唐若璃觉得很是亲切。
贺沉把府中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陈槊镇守京师也是稳如磐石。这方面,卫玄渊一直都很放心。贺沉赶忙把近来的事务向他禀报。
青羽就照顾着唐若璃回房休息去了。
“您这几个月辛苦了,早些休息吧。”青羽一向少言,难得多说几个字。
她能清楚看出来,此时殿下和唐姑娘,与启程时的情状,已经截然不同了。
“我没事,”唐若璃突然想起什么,打趣道:“倒是你,我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啊?没什么。”青羽发窘,脸色竟然红了起来。
“这几个月家里就你和贺沉大眼瞪小眼的,没什么事?”她才不信。
青羽自然不好意思说贺沉在某个月夜向她表明了心迹。
先下手为强。这是贺沉从殿下那里学到的。
“那我哪天问问贺沉。”唐若璃笑了。
“您不要去问……”青羽有些赧然。
唐若璃看着她的反应,完全明白了,为她高兴起来。
书房里的气氛此时却有点凝重。
“殿下,据温蕊那边消息,近来京城突然出现了一些来路不明的人。还都是高手。不知用意何为。”
卫玄渊沉下面色,凝思不语。
“卑职揣测,这事恐怕和陵王脱不了干系。莫非他企图...”
贺沉想到这个,心中发凉。
卫玄渊冷笑一声:“如今宫禁戒备森严,恐怕他很难得手。”
“殿下,卑职有一事不明。”贺沉老老实实道。
“说。”
“既然我们手里有陵王与北漠私交的信件。何不呈给圣上,让圣上定夺?”
这封信,就是那时唐若璃帮忙在众妙斋取出的那个。
“没有这么简单,”卫玄渊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的敲着桌面,“这信虽以陵王的口气所写,也有他的府印,但却不是他的字迹。想必他也担心落入别人之手,特意留了一招。我猜他当时一定附加了别的信物,否则无法消除北漠的疑心。”
贺沉这才恍然,没想到陵王如此细致。
“贸然把这封信交给皇兄,并不能直接给陵王定罪。反而可能会让他反戈一击,弹劾我们诬陷。皇兄一向宽厚,面对兄弟阋墙,万一忧思过度,身体也是个问题。”
贺沉闻之叹了口气。
还是殿下考虑的周到。真是不好办。
“殿下说的极是。卑职茅塞顿开。眼下京中的这些异动,不管有什么用心,也不得不防。正好林介和蓝扬也回来了,我们可以好好查一查了。”
卫玄渊颔首:“你去办吧。”
☆、西境烽火
卫玄渊从朝堂回来,就召了程槊、贺沉、林介等一同议事。虽然他看上去波澜不惊,不过唐若璃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事端的影子。
果然,到了晚上,他和她谈了一件事。
“西境开战了?”她惊道。
大宣边境常有异动,目前南藩臣服,北境荡平,而作为势力最大的西朔,靠着一纸协议与大宣一直保持微妙的平衡。虽然时有小摩擦,但整体还算平稳。
最近西朔突然纠集大军压境,边关告急。皇帝忧心如焚,这两天一直和朝臣商量对策。最后的结果就是,卫玄渊要再次统军出征。
“你可真够忙的,刚从北境回来没多久吧,又要远征!”她心疼起来。
“事关重大,况且对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他抚摸她的头发安慰道,“只是这次要辛苦你随军。”
唐若璃很快在心中思考了一下。西境战事紧张,卫玄渊必然不轻松,而且她预测自己可能就在最近几个月要驾鹤,到时候难免要影响到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