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你哥哥,你哥哥他,他被龙哥的人打成重伤了,郭善伦打了电话给我,他说不知道怎么跟心心交代。还有,还有小孩找到了,但是被人注射了药物,神经有点错乱。”
轰~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心脏被人拧得紧紧的,舒适的海岛空气也变得异常的浑浊,呼吸不顺畅了起来。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抿紧了嘴唇在默默掉眼泪。她把头搁在孙瑶佳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你说我们现在是回去看下情况还是留在这边?”孙瑶佳抬起头,睫毛都被眼泪沾湿了,脸上的泪痕非常地明显,“你说他们这么艰难重新在一起,怎么会这样呢?我早就跟盛修艺说过翻案一定要小心,你说他这是干嘛呀,搞成现在这样。”
“瑶瑶,别哭了,等下出去心心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会起疑心的。”盛婉妮吸了吸鼻子,擦干了眼泪,拿着手机拨打康云誊的电话,“我打电话问下康云誊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缅甸的医院设备不够完善不够先进,简单处理了下他们的伤口,就包机回了g市。
g市医院被封锁了起来,除了知情人士,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就连医生跟护士都是他们熟悉的人才被留了下来,其余一概被打发回家了。
康云誊站在手术室门外来回踱步,手机在口袋里持续不断地震动着,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走到走廊的尽头才接起了电话。
“妮,怎么了?”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夹杂着沙哑,似是砂砾摩擦水泥地的那种粗糙。
“我哥他们是不是出事儿了?”她哭着问,一边说话一边吸着鼻子。
他斜靠在墙壁上,看着走廊中间的那间手术室亮着的红灯,想起盛修艺被郭善伦抬出来时候的模样,他有点无力地把手机放在腿侧,低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医院的白色跟里头的消毒水味让人特别压抑,郭善伦看到康云誊在走廊尽头的窗边这副模样,对康云安说了几句话,就朝他那边走去。
郭善伦指了指他的手机,用嘴型问他是谁打来的电话,他把手机递给他让他听电话里头传来的声音。
“妮妮,是我。”
“我哥出事儿了对不对?我问阿誊他不告诉我。瑶瑶都跟我说了。”她在电话里头叫喊着。
安静的走廊里,站在旁边的康云誊也能挺清楚电话里的人儿说的话,他对郭善伦说让他告诉她,他真说不出口。他最怕盛婉妮哭,当初她哭着说再也不想见到他,他就真的半年来从来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就连她走秀,他也是偷偷在下面看着。
“妮妮,你冷静一点。”郭善伦扶了下额头,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了大概的情况,那头的人哭的更加厉害,后来突然就没了声音。
盛婉妮拿着手机压低了声音说:“不能让嫂嫂知道的,她还怀着孕呢。那我哥现在情况怎么样,我的侄子呢?”
“阿艺还在做手术,曾仲樑主刀,你放心,我们都要相信他的能力对不对?”郭善伦试图安慰她,“小孩在精神科有专人帮他做检查。”
“你给阿誊听下电话。”
郭善伦看了他一眼,把手机递给了他,他咽了口唾液,喂了一声。
“阿伦说的都是真的是吗?”她问。
康云誊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气氛异常的沉重。
突然,盛瑞章带着管家从电梯冲了出来,往手术室走去,他快速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你爸爸知道了,现在来医院了,我先挂电话了,你们自己小心点。”
盛瑞章被康云安拦在手术室外,他老人家说话依然中气十足,可却颤抖着双腿,由管家扶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阿艺出事了,阿芬被人带走了。是不是因为六年前的事情?”
郭善伦他们家跟盛家是世交,他对盛瑞章也比较熟悉,上前去解释道:“麦艳芬涉嫌参与教唆绑架案被拘留了,而且六年前周家的事情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那我儿子怎么突然被人打成这样了?”他颤抖着手,指着手术室的大门,“都进去手术室了,谁敢动我儿子?”
“盛伯伯,一切事情等阿艺醒来再说吧,现在他还在手术室内,我们保持安静在这里等候好消息,他一定会没事儿的。涉案的人都被拘留了。”这件事情说起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现在他没心情跟他解释那么多。
到了凌晨三点多钟,手术室的红灯关了,一行人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冲上去围着从里面走出来的曾仲樑。
“人算是没事儿了,但是得静养两三个月才行,他胸口挨的那一拳也够呛的了,要不是他平时有规律地健身,估计凶多吉少。”曾仲樑边脱口罩边说。
盛瑞章听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盛修艺是他唯一的儿子呀,不是他顽固不化、重男轻女,只是他们盛家怎么能绝后了呢,自己的儿子这么能干出息,上天肯定不会将他轻易带走。
看来他刚刚在心里默念佛经是有效的,以前他很不屑这些,但是几年前开始他定期会到寺庙里住上几天静静心,果然心里的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