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表现实在不像个灵傀,导致她总是忘了这事。
灵傀不受心魔影响,祁修雅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放心吧,往后,我再也不会倒在你面前。”
“嗯。”她抓紧了手中那片衣角,心中却真正的释然了。
何必呢?
该报的仇,该还的债,全都两清了。
唯一欠着的,只有面前这个人。
“祁修雅,”慕季萌道,“去赤云峰吧。”
☆、苟
两人没有走水路,闯过无归岭,比众人早几天出了孤冥岛,外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御虚山还是老样子,赤云峰也是一如既往的萧条。
这次慕季萌没有再“擅闯禁地”,她是被师尊带着进的禁地,不算擅闯。
慕季萌忽然想起一事,问他道,去孤冥岛之前,为何让曦鸿拦着不让她进入禁地。
祁修雅答道:“不想让你知道罢了。现如今你已知晓,自然不必再瞒。”
慕季萌站在荆棘之外,有些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祁修雅没有再往荆棘之中看,转过身对她道:“我去外面等你。”
慕季萌有些意外,她以为他不会在意,都带她到了这儿,他却退缩了。也对,他若真是灵傀,原主出来了,也就不需要他了,那他该怎么办?
慕季萌拉住他的袖子,还没说什么,祁修雅定定地看着她道:“不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太惊讶。我……我不会走太远。”
慕季萌已经没有灵力可用了,她目前能利用的只有自己的血。她走上前用手抓住荆棘,尖刺扎破她的手掌,鲜血滴落下来,她抽手按在地上,飞快地念起咒语。落地的血液像是受到指引,在地面上汇成一副诡异的图案,方园百里的荆棘不过片刻,尽数枯死。
慕季萌站起身没看到任何人,狐疑地朝寒潭走去。
寒潭依然冰寒刺骨,走近之后,才看到个人背对着她坐在寒潭之中,满头银丝如月华般倾泻而下。
“祁修雅,我来了。”
没有人回答她,慕季萌走上前,眼神暗了下来。
她曾在这里布下大阵,也曾引来寒潭,可他终究没有挨过命运的捉弄。
他死了。
白骨上遍布荆棘。
他是被大阵绞杀的,应已有百年之久。
“我回来了。”
慕季萌闭上眼,在寒潭边上伫立良久。
一旦原主身死,灵傀便可掌握原主的命格,或许这就是他能驱使其他低阶灵傀的原因。他能在短短百年,修炼到这般程度,甚至远远超越了一个灵傀应有的修为,所受之苦也是远超常人。可他为什么要让她知道,为什么要让她回到小云境,想起一切?
替他敛了尸骨,慕季萌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在没看到祁修雅尸骨之前,她还能随意地叫他祁修雅,现如今,她已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我从未想过要取代他,只是当时疯魔执念难消退,一时不慎,入了魔。”他接过慕季萌手中保存完好的剑穗,“他使剑的时候不多,当初的‘呈意’已折,被埋于青冢,却独独留下了它。”
慕季萌根本不记得剑穗的事,听他这么一说,竟觉这事又与“自己”有关。
“他曾对我下过两条命令,如今我都完成了。带你回来,只是想告诉你,我继承了他所有记忆,往后我便是他。你……”
身后不知是谁踩到了枯枝,发出一声轻微细响。
慕季萌回过头去,却见祁修雅已经站在了那人藏身之地前。
紧接着一个人走了出来,一身白衣,还有熟悉的胡茬子,是大师兄没错了。
“师尊……”大师兄看了看慕季萌,低下头,同样也不知该称呼她什么。叫小师妹已是不妥,叫前辈她还未承认身份,叫师娘……心绪百转千回间,慕季萌收敛了神色,跟着缓缓走到祁修雅身旁。
“你都听到了?”祁修雅道。
一向稳重的大师兄竟有些不敢看两人:“弟子……只听到了只言片语。”
慕季萌想到之前祁修雅一个个点名问错的事,大师兄的事却是只字未提,想必就是她猜的那样。大师兄引他们去的小云境,解开封印,才令祁修雅大怒。
慕季萌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弟子无意探究师尊往事,只是当年魔尊……前魔尊来找过弟子。”大师兄见两人神色都未改,才继续道,“弟子知道师尊一直在祭拜凤凰,也知道师尊与前魔尊有来往,便打听了一些陈年旧事。”
凤凰的事,整个修真界都讳莫如深,但真要打听,其实不难。其他的先不提,凤凰与御虚山霁光仙君祁修雅的话本已经传出了数十个版本。有几个更是感天动地,教人无法直视,用慕季萌的话说就是如果放在晋江就是一个大红锁的节奏。若是被两个故事中的主角听到,只怕会当笑话听过便罢。
“庆典选在小云境,是你的主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