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官府为了配合这个圣上身边的红人,派了一队最有经验的队伍进发十字谷。
领队的几年前也参与过上次进谷寻人,不算是幸存者,因为这个领队上一次并未真正涉险,他只是在山谷外静观其变似的,坐等结果。
那一次为了找回寻人的村民,出动了城内小半的兵力,毕竟失踪人数不少,可非但找回消失的人,就连官府的人也都下落不明。
这事,唯恐闹大惊动朝廷,被朔方上任刺史变相地压制了下来,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家就把流言戏说成鬼怪故事,比如“吃人谷”,“恶魂吞噬”,“孤山野兽”等等奇文比比皆是。
还是原来的头领,还是原来的十字谷,换了血气方刚的壮士,带上辟邪的物件,原本他是反对大伙儿如此迷信的,可熬不住民间的蜚语流言。
毛骨悚然的描述就算你有上天的旨意,一样是小命一条,就这样算是在圣上面前表功,更算是给圣上铲除后顾之忧,这个先发队伍,只能往前,无法退后。
圣上对这事的态度,绝大部分都是源自鹤引的禀报,上次遇劫直到鹤引返回朝中,他方知晓有这么个地方,如何提及此事的?还是贤之在魏卜墓碑前给鹤引指点的迷津。
原话是:“鹤引大哥,如今这个不知名的组织是敌是友还未可知,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先发制人才有更多机会掌握对方的水深水浅。”
鹤引从这说法中琢磨明白了贤之的意愿,“是需要我去探探对方的虚实麽?”
“可能以我们一己之力恐怕薄弱,最好惊动朝廷!”贤之表情凝重。
“要圣上下个旨意,对吗?”鹤引思来想去,不禁有丝丝担忧,“我要怎么做?”
贤之觉得如果发动他们闲人斋自己的人力去查,不但精力达不到,在物质准备和人员支援上都力所不及。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更要命的是,目前来看还不到他出手的时候,很多谜团都藏在雾气朦胧之中,没有充分的证据支撑,贤之要把自己的人都用在调查上。
“你是要圣上派人给你打杂,干边角料的琐碎活计?”鹤引感觉这样的安排有一点利用自己主子的意味,而且还是自己牵的线,略感不妥,却又有一点刺激。
“分工明确,况且我也不是请求圣上亲自出马,不过是要几个出力气,胆量大的人,便可。”贤之还振振有词,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鹤引琢磨了一番,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我要如何跟圣上禀报?”
“你就告诉圣上,十字谷附近频繁有人走失,怕是有人贩子之类的勾当,圣上会把这等小事交由地方官,我们就是需要他们给探路,敲山震虎,多掌握一点对方的情况。”
如是这般,鹤引把这个差事揽在了自己身上,可到了进发十字谷这日,贤之又强迫了他,以身体抱恙为由临时缺席。
那些地方官自然是招惹不起,鹤大人来了好好供着,不来就仔细汇报着,表现谦卑到位,挑不出一点毛病。
那十字谷里藏了一个什么样的秘密不得人知,有着怎么样的世界,也只有进去了又安然无恙出来了的四个人最有发言权。
可是,贤之有时候也犯了糊涂,都说凶险如这般,那般,为何他们一点感触也没有。
他们进出山谷确实不是客人一般的待遇,可每一个都基本是毫发无损,传闻中的可怕到底是什么呢?
那些消失了的人都不在世间了吗,还是依然在十字谷当中,他无从知晓。
这次进谷的队伍是经过精心选拔的,也是鹤引按照贤之的标准挑选的,进入的目的就是调查里面的人类建筑有多大规模,有无人类活动,人数多少,有没有当年的幸存者,以及那个梳了满头辫子的美貌男子是不是还在谷内。
其实,贤之也知道自己需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可能他们无法一一探究,但就算是有一点的进展也不算毫无收获。
贤之本打算跟鹤引一同前去,他之前坚决反对,后来他从许未初那里听闻诸多它的神秘与凶险,便打消了让鹤引亲临的想法。
他也怕有无辜人士白白送死,但他不完全相信流言,毕竟那个“姐姐”看样子在十字谷内养的眉清目秀,英姿不凡,他都活得美美的,好好的,别人怎么会无故受伤呢?
况且,自己一样被掳进去过,虽说不是“姐姐”主动放人,他依旧没有任何损伤,说那里没有活人这不是危言耸听嘛?
就这样,鹤引留在了闲人斋,贤之开始查阅十字谷的所有资料,边查阅边坐等队伍的消息,一天很快就从眼前溜走了。
贤之跟着鹤引去官府见头领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公鸡打鸣声声不断,街市上的小贩吆喝着串着胡同。
那个头领一脸的愁容让鹤引的心不免“咯噔”一下凉了,可贤之这个小子还是面不改色,不慌也不忙随着衙门口的头领缓缓往院子里走去。
鹤引盯着贤之,心里盘算你还真能装深沉哈,在外人面前人模狗样地一板一眼,自己都差点被他骨子里的瞬间老成蒙蔽住了。
“大人,刺史今日进朝面圣,特意安排我把昨日的情况汇报给你们。”头领字正腔圆,眉宇间透露着难以言表的正气。
“你把所有细节都仔仔细细讲一遍。”鹤引下了命令。
他们昨日到了十字谷外,原本是打算分两批进入的,可头领一想,这山谷纵横交叉,进到中部分别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