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溪桐痛苦的捂住脑袋,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问我这些,我不认识你们……”
见他好看的面容略显狰狞,眼角还有泪水渗出。猴子感同身受的说了句,“师傅,别问了,肯定是痛苦的事情。”
苏苏也叹了口气,姚溪桐的母亲肯定是闻人寅的王后冯姝。只是不知道他来找冯姝时发生过什么,以至于不但被下毒,还被弄残手脚,废了武功变成眼前这样。
萧宝儿叹了口气,道:“怪可怜的,居然忘了最近发生的事儿,你瞧我们三个真的不感到奇怪?特别是这只会说话的猴子?”
姚溪桐平复了一下情绪,努力扮演好角色,轻声回答,“猴子肯定不会说话,这是个人吧,也不知遭了多少罪才变成这样。”说完,他再次问道:“我认识你们?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这儿?为什么要救我?”
萧宝儿清清嗓子,开口解释说:“公子,你努力念书考取功名成了一方富贾,我们三个都是你买来的奴婢!”
“她叫苏苏,是最早服侍你的奴婢,当时买她就因为其貌美;他叫猴子,你外出游历见其被卖艺人折磨,忍不住善心大发将它买下,结果发现是小孩被人残忍炮制成猴;我叫潇潇,曾经是个公主,因为家人被害,只能逃离故土浪迹天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姚溪桐一脸呆滞的看着萧宝儿,他只是失忆,不是变傻,这人撒谎的时候就不能编的靠谱一点儿吗?
他问:“我考取功名为何会富甲一方?贪官吗?”
“你父亲很有钱啊!”
“我父亲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铁公鸡,非常吝啬,我念书靠旁听,课本全是手抄,他的钱和我没有关系!”姚溪桐一连串的反诘并未为难住萧宝儿,她无耻的反问:“公子,我说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难不成你一直在骗我?”
姚溪桐真想去洗洗眼睛,难不成一直以来他对萧宝儿的看法也是错的?
他问:“你说这些都是我告诉你的?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萧宝儿知道答案却无法说出,只道:“我们先离开这里,有什么以后再说。”
姚溪桐手脚不能动,猴子和苏苏又帮不上什么忙,萧宝儿背着他离开。
几人刚走出屋子,门外整整齐齐地站了七个男子,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模样都挺俊秀。其中一人央求萧宝儿带着他们走,萧宝儿不愿意,麻烦已经够多了,七个男子有手有脚,自己逃跑不就行了。
听到萧宝儿要独自逃走,一个挺瘦的男子忽然放声大哭,边哭边说命苦。
十二岁因为模样好看被主子带到这里,还不等长大伺候主子,就被看守这里的爷给糟蹋了……现在是有家不敢回,又没有谋生本事,等到主子回来,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猴子又心软了,他被买入蒲牢堂的年纪与这人相差不多,很清楚不能反抗命运的痛楚。心知萧宝儿不愿惹麻烦,他主动提出由自己想办法安置这些男子。
萧宝儿问:“你说怎么办?”
姚溪桐以为她问苏苏,没有开口回答。
她又道:“问你话呢,别忘了你是我们三人的主子,我们一向听你命令行事。”
姚溪桐只好问:“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这些人口中的主子是谁?”
闻言,萧宝儿兴奋的八卦道:“这些人口中的主子是闻人睦月,这里是她豢养男宠的某个宅院,听说她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次,住在这儿的男子全都便宜了先前那个看守宅院的护卫。闻人睦月肯定没有想到她的属下居然喜欢男人,把猫放在了鱼群中……”
若是手脚能动,姚溪桐肯定要敲萧宝儿的脑袋。她一个姑娘家,能不能矜持点儿,这种话题有必要说得眉飞色舞吗?
他道:“我知晓闻人睦月,资料上说她掌管着梁地的海防。你可知我们身处何地?”
萧宝儿说,“宁次。”
他又问:“你们怎么来的?”
猴子道:“沿着鹰堡城墙一路走来的,两侧都是悬崖峭壁,若不是师傅带路,我根本不知道鹰堡下方居然还藏着一个小镇。”
姚溪桐叹了口气,“据我所知,宁次只有两条路,一条陆路,一条海路。陆路就是你们走来那条,从这儿原路返回鹰堡……”
萧宝儿否决了原路返回的提议,姚溪桐早已猜到她会在鹰堡惹麻烦,果然如此。
还有一条路是水路,这条路却不是人人能走。
宁次是梁地的造船重镇,镇上居民多半是工匠,这些人闲时是工匠,战时就是士兵,警惕性非常高。他们的船根本坐不得,上船就要自报祖孙三代,否则很容易被当成想要偷盗造船秘密的奸细。
除了工匠,宁次还住着一小撮土生土长的渔民。这些人的船可以坐,前提是他们不告密。
萧宝儿扫了一眼几个年轻汉子,姚溪桐的意思她懂了。只有带上这些人,他们才能从宁次离开,否则只能困在这儿等死。
苏苏记性很好,先前问过几个人的底。很快指出两个本地人,让他们想办法去联系家人,寻找可以离开的船只。
猴子带着剩下几人在宅院里大肆搜刮一番,接着把那具尸体沉入水底。等弄完那一切,先前离开的两人已经回来。
看到他们带着家眷,萧宝儿一言不发,眉头紧锁。
苏苏把猴子拉到一边,悄悄说道:“过去把那两家人处理干净,拖家带口的逃亡实在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