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但眼前这女人显然不是和那些人在同一水准。
安昀完全不敢大意,早在青铜侍卫门内之时,他已然领教过厉害,他认真的盯着棋盘,脑子计算和那白子往后五步甚至是十步的走法,他摸住白子,往棋盘上一放,那女人忽的笑了一声。
“方才不过是逗逗你,你竟是当了真。”她眯眼笑道:“你这招下得妙,我输了。”
安昀向她规规矩矩行了个棋礼:“承让了。”
安昀那棋已然封了她所有退路,可她的确也有招可拆,但高手弈棋从来是一步看十,这盘棋也许还要下一个时辰,但结果不会太过意外。她已然看出了败相,再下也是枉然。
“小娃儿,你来这儿作甚?”她眯眼瞧他,语调漫不经心:“莫非也是那等来寻大宝之人?心心念念着那甚宝物可增武力?”
“我是来寻人的。”安昀说。
“寻见了么?”
“寻见了,他如今在捞那蜃楼,捞着了我们便回去。”
那女人双目微凛,道:“你寻的是那只幻系妖兽,还是那夜叉小妖?”
安昀一怔,她果然知道,安昀看住她,只说:“两个都是我要寻之人,我在等他们。”
那女人笑道:“蜃楼乃是不败之幻兽,一个幻音妖花,也妄想吞噬蜃楼?真是不自量力!我那蜃楼已然千年不曾进食,如今难得有同类出现,必然要好好招待。至于你……”她双眸在烛光下亮而狭长,微微笑道:“你一来便喊我母亲,我正缺个儿子。我已孤单近万年,该是你尽孝的时候了!我的儿,还不留下来陪我!”
安昀感觉有气柔柔袭来,他连忙一退,但那气如粘糕般不可挣脱,只覆在安昀身体周遭,而后有光一闪,那气瞬间硬化,竟是变成一牢笼!
“什么都老老实实的说。”她盯住安昀,调笑道:“果然是好孩子。”
安昀可不是什么好孩子,他是猜到,一切皆在这女子掌控之中,说谎话必然要被识破,还不如说实话,但显然实话也无甚好果。
此人便是幻音所说,蜃楼守住的那强大的人。
安昀拍了拍牢笼,那牢笼十分柔软,却无一丝破绽可破,安昀蹲在原地打坐,只说:“你关住我也无用。”
那女子走进牢笼,那牢笼瞬间成了一个大圆,里头一片白茫茫,仿佛无穷无尽,广阔无比,看不见边际。
安昀却觉得里头灵气浓郁至极,仿佛是当年在新月秘境里修炼一般,天灵体的优势尽数显现出来,灵气在体内有次序的翻涌,那女子远远坐于高堂,只笑着瞧住他。
安昀不管她是什么目的,打不过是事实,最坏的结果是被杀死,既然没被杀,只是被限制在一定的地方活动,那女子又无所行动,干脆定下心来修炼。
说到底,只是太弱了才被人桎梏,如果他在修炼途中,那女人突然扰他神,或是杀了他,也只能证明他只是这般的人。可安昀觉得她不会,这只是直觉,安昀很相信自己。
这种时候只有相信自己,如果左顾右盼,思前想后,往往要止步不前,他此刻无任何办法逃脱,因为此时的他只是金丹修为,那么,如果比现在的自己稍微厉害一点,会不会有所不同呢?答案也许是一样的,但如果止步不前,那必然是没有任何不同,连‘可能’‘也许’都不能。
这个女人也许是个幻象,她不过是在扰我神,安昀这样想着。
我要无视她,我若是自身强大,心境坚定不移,便是死在这道上,又有何妨?我至少不是死的难看,我死得其所,不被旁门所扰。
安昀心一定,脑中又开始浮现当时在青铜人之地见着的精妙剑招,那剑招比之昆仑派所有剑道都要深厚精妙,迷人得令人无法自拔,天地间的大道皆是归在这一招一式之中。
“上善若水。”
虚空中有人喃喃开口,安昀瞬间如醍醐灌顶,他手中的凤凰初雪随心而动,虚空中的剑如影随形,安昀看似站着不动,剑影却如暗潮汹涌一般,杀机四伏,那剑缓慢而有力,如暗涌的水,似静流不绝的溪——
“水生万物。”
只见那剑,忽然一声金鸣,如潮浪汹涌而至、山洪瞬间崩塌,那剑如同爆破一般,剑影晃得人眼花缭乱,三千六百道剑招,排山倒海而来,顷刻间汹涌澎湃,杀机破空而出——
“万物归一。”
但见安昀手中的凤凰初雪一定,宛如潮水瞬间停歇,声音骤然止了。喧嚣皆停,世界宛如被冰封了一般,万物皆是了无生息,性命皆是被收割,只余一人一剑立在广辽的大地,如磐石般不移不动。
安昀沉浸在茫茫剑意中,定定站了许久,天地间处处皆是金鸣剑气,那剑气在安昀身体里穿梭,仿佛将他身体分割成无数柄小剑,但他不动不移,只在原地。
他周身道气徒然暴涨,他浑然不觉,只在原地打坐,灵气在他体内汹涌翻滚,又按着不可违抗的次序一一灌进他丹田。
天灵体宛如一架灵气收割机,况且安昀气脉扩宽道令人吃惊的地步,他道心坚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