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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后,就差下跪哀求了。赵祖终于不情愿的同意了张若雪的请求。但是在正宫作俑下,派去交涉的人却是少主赵承祖。
不可谓不歹毒,二少主被少主救下,别说权力之争了,便是日后见着都要低了一头。
五艘灵船,百余众赵族精锐,秦锋与同赵承祖、张若雪一同向着妖城的方向行去。
灵船破风而行,且距目的地也仅有半日的路程。所以诸人也没有谁抓紧这点时间修炼什么,除了张若雪沉溺于悲伤闭门不出,其余人都聚在船甲闲聊盘算。
秦锋靠在船头,嘴角一直勾起着笑意,手持着《愚传》翻读消遣,时不时还轻笑一声。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暗中一只注意的赵承祖终于是前来搭话:“前辈还喜欢看这些东西吗?”
上钩了。心中暗喜,秦锋抬头道:“偶尔作为消遣也不错,更何况还能有些启发。”说着将书递去。
赵承祖好奇接过,三目一行,顿时忍不住放声嗤笑:“哈哈,这世上怎么有这么蠢的人?祖传生男秘方十银一副,生女包退。好一个无本买卖。”
秦锋顿时摇头呵责道:“少主觉得可笑吗?这只是因为少主你的见识要比穷乡僻壤的庸夫愚妇稍微广阔些而已。”
“前辈莫不是说笑!”赵承祖顿时不悦,愤慨指着脑袋道:“哪怕脑子装的是豆腐渣,也能辨识出这是一个骗局。”
“是吗?那我就考考你。”秦锋也反驳,竖起一根手指:“有三位进京赶考且路途中结伴认识的书生,偶遇了一位道士让他帮忙一卜前程。而道士什么也没说只是竖起一根手指作解。待三位书生参加了京考返乡。但不论是落第者,还是入榜者都是惊呼遇见了神人,没有去找这个道士的麻烦,你说这是为什么?”
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赵承祖苦思冥想:“这……”
不给其思考的时间,秦锋说出答道:“因为这一根手指就已经涵盖了所有回答。全部都中、全部不中、只考中一个、只有一个落榜。此类骗术繁多,不论寺庙道观,还是街巷的算命先生,甚至就是在修真界也是时有发生。少主还觉得能够一眼就识破吗?”
赵承祖顿时恍然,作揖恭敬道:“受教了。”就连注视着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比意料之中的还要顺利。就是这样,最好的利用手段就是让被利用者以为一切决策都是自己做出的。”心中暗自鼓劲,秦锋作儒家仁厚的口吻又道:“所以,你不要嘲笑任何人,不是所有人都与你一样拥有如此高的起点。”
转了两个弯,秦锋蹙眉故作一声叹息:“说来可笑,本君也受过此类骗局。”
“当初本君一心想要拜入一个威名显赫的宗门。然担心自身实力不足,便在试炼过程中找上了负责监考的人施行贿赂。”
趁着停顿的间隙,赵承祖不忿道:“结果那人收了前辈的灵石没有办事吗?”
“不,最后我还是顺利的拜入了这个宗门,但是那全是凭我自己的实力。”秦锋苦笑:“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所谓监考者,其实根本就没有能力更改试炼考核的标准评分。过程中故意装作手眼通天之辈,只要有人找上行贿便一概收取。若是顺利拜入宗门,行贿者只会以为是其从中作俑还要对之感恩戴德。若是没有,则是大度的将贿赂如数退还,不担任何风险,凭空得来个好名声。”
赵承祖瞪大双眼不禁喝声道:“当真是好手段!”又是一愣,猝然击掌懊恼道:“哎呀,我也是被骗了……”
不知不觉,二个时辰过去,秦锋顺着赵承祖聊天谄言。
先还有些警惕的赵承祖此时已经是完全放开,可谓是相谈甚欢。数番有人催促张若雪找之有事相商,依然不愿离去。
第三次,侍者又来催促。秦锋适时打断道:“少主,你还是去看看吧,估计是要与你商量谈判事宜……”
不悦地回头看了一眼,少主意犹未尽道:“那好吧,它日定要与前辈促膝长谈。”转头走去,突然又转头道:“对了,我知道前辈一直都在为道侣的事奔走烦恼。你不必再去相求那张夫人了。此事回去之后,我会为你向赵祖请求,希望能将你道侣母亲的灵牌供入宗祠,同时让懿雯妹妹重回赵家。”
秦锋急忙作揖:“多谢了。”随口戏言,还是一诺千金?不论真假,心中猝然升出一分负罪感。
但秦锋更知道,这可不是少年数语便能化解的矛盾。至少他的母亲,绝对不愿看到。正如自己对赵经义的许诺,有了自己还有懿雯的支持,只会再多出一个竞争对手。
终究是少年心性,哪里知晓其中厉害。本性豪爽的赵承祖还只以为是又结实了筑基前辈,连忙摆手道:“前辈何必客气。且不说与前辈结个善缘,便是懿雯妹妹重回赵家。也是为我赵家添了个举足轻重的战力啊!”似乎又害怕秦锋抱有过高的期望,又道:“如果此行回去我没有说服赵祖也没关系。待日后我上了位,这种区区小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少主,您言过了。”这话可是吓着了灵船上的忠实拥护者,敌视地看着秦锋还有隶属张夫人的追随者,不由分说纷纷赶来将少主围拢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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