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拿的这是什么呀?”
裴景仪低头看了下食盒,拎着有点份量, 里面是装了东西的,于是转身进屋, 道:“青琼苑送来的,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过来一起看看!”
流风惊奇:“咦?青琼苑居然会送东西过来。”
裴景仪将朱花精美的食盒搁在漆亮的圆桌上,启开盖子,只见食盒里头装了只漂亮的瓷碗,碗里的酸梅汁浸着碎碎的冰块, 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修长的手指将碗执起,裴景仪将之递给流风,道:“跑腿辛苦了,来,尝尝。”
流风受宠若惊,接着连连摆手道:“公子,这不好吧,这可是大小姐送您的。”
“我不爱喝酸的,你放心喝就是,假如青琼苑那边有人问你,你就说是我喝了。”
流风立刻喜不自胜的将碗接过来,咕噜噜喝了个干净,喝完消了署,畅快的抹了下嘴巴,道:“公子,大小姐是不是不讨厌你了?”
裴景仪面色未变,浅浅一笑:“嗯,这是件好事。”
不知道为什么,裴景仪虽然带着笑,但流风觉得这笑好像与平常不一样,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感受到裴景仪一丝丝的喜悦。
虽然裴景仪被樱九伤透了心,远走普陀寺也说过不会再喜欢樱九的话,但是他看得出来裴景仪还是在意樱九的,那些他收藏的有关樱九的物什也没有仍掉,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表现得未免也太淡定了一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流风揣测不透裴景仪的心思,试探地问:“大公子,大小姐给我们送了酸梅汤,我们要不要回点什么东西感谢一下?”
裴景仪想了想,赞同点头:“这是应当的,东西你准备吧!”
流风忍不住道:“公子您不亲自准备吗?”
以前每一件送给樱九的东西,都是他亲自准备的。
裴景仪摇了摇头:“青琼嫁人了,我当避嫌。”
流风叹了一声,只好应是,便着手去准备了。
他在房里找了找,找到了裴景仪还没来得及送出的木人,他亲眼看着裴景仪一点一点刻出来的,十分有樱九的神韵,于是拿着它去征询裴景仪的意见,裴景仪盯着木人有点出神,思绪悠远好像在回忆过去的事情。
当他以为裴景仪不同意送这个时,裴景仪却接了过来,轻声道:“走吧!”
流风松了口气,然后想:这才对嘛,大公子还是那个深情不悔的大公子。
裴景仪去了青琼苑,清琅简直高兴坏了,她就知道裴景仪不会无动于衷的,想着趁此机会让两人和好,干脆大了胆子,连通禀也不通禀,直接把裴景仪带到樱九那里。
入眼,是满地狼藉的纸张,全都是抄好的佛经。
娟秀漂亮的墨字映入眼帘,裴景仪想起了当初陪着樱九练字的时候,她的字歪歪扭扭不成体统,如今竟然这么工整了。
“大小姐,大公子来了。”
清琅叫了一声。
樱九笔尖一顿,因为手上不自觉用了力,要写的字变成了又粗又大的一点,她抬头偏首看向门口的裴景仪,豁然变了神色,接着浮起一丝不加掩饰的愤怒,道:“谁让你放他进来的!”
清琅被怪了也不介意,急声道:“大小姐,您就不要再犟了。”
樱九握紧了笔,握得太过用力,笔杆将掌心硌得生疼,她深吸一口气,竭力想要保持平静,从齿间挤出两个字:“出去!”
清琅不敢再说话了,她看樱九是真的被气坏了,即使她戴着厚厚的面纱,看不清神色,她还是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冷怒。
裴景仪却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清琅跑到兰苑跟他说那些话恐怕是自作主张,酸梅汤也未见得是樱九授意送的,她和樱九两人间产生了什么误会,才导致这一串荒唐的闹剧诞生,他居然还为了一探究竟亲自过来了。
依樱九的性子,等他一走清琅怕是要受罚了。
裴景仪理清了一切思路,开口道:“不关清琅的事,是爹爹差我来给你送个东西,我中午赶着出去,就直接闯进来了,不是有意打扰你。”
抬出了裴丞相,那倒是不好赶人了。
樱九将笔重重一搁,坐下冷硬道:“你要送什么东西?”
裴景仪将木人交到清琅的手上,道:“这是别人为了讨好爹爹送给他的,瞧着还能入眼,就让我送过来。”
樱九远远瞥了一眼,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直接赶人道:“东西送完了,那你走吧!”
裴景仪微笑:“好。”
然后,在清琅眼巴巴的注视中施然离去。
裴景仪出了青琼苑,流风就飞快迎上,眼睛发亮地问:“公子,木人大小姐收了吗?”
裴景仪点了下头。
“那我们走?”
裴景仪又摇了摇头。
流风不解,正当他想问问东西都送了还站在这儿干嘛时,一个东西呈抛物线从青琼苑里飞出来,落在地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