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说话的伏卭突然站起来道:“冰心虫可以移蛊,你们大概不知道吧,这事我可不敢和其他人说呢,生怕为了只小虫子给我个好歹。”
灵染想了片刻,突然明白上世伏卭那样从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的人最后怎么会被下蛊的人还那么惨了。
“不行,父亲他已经那样子了,我不允许你再为了救父亲而……”
灵染脑中堆满了回忆,她猜想上一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肯定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只是当时铭毅没有劝住伏卭,那以他的脾气,今日亦是劝不住的。
师父这个人在别人看来虽说总是没有原则,可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没人能轻易改变。
“闭嘴,你小子知道什么。”
果然,铭毅才说了一句话便被怼了回去。
“师父,到底是谁要使出这样狠毒的法子来对付您和韩伯父?”
灵染也没有出声顺着铭毅的话来劝他,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现在已经不是解不解蛊,而是下蛊的人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如果他们的目标是铭毅的话那这件事就必须尽快弄清楚。
“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不用你们小辈们插手,快快,把我身体里这小虫子抽出去,别让这家伙死这么早。”
伏卭说着,面目可憎的从被窝里拉出韩先生布满灰筋的臂膀:“你想这么快就甩手不管,想得美,你欠蔓蔓的,不是这么轻易能还起的。”
“快,这虫子待我身体里难受死了,取给他,让他试试。”
伏卭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甘旦看了眼灵染,起身转出屋外,想要移蛊不是那么简单,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把冰心虫捏碎,他回去准备,铭毅因为看过自己父亲的惨样,更不敢想想未来一天,伏卭也会变成那副形同尸槁的模样。
只一昧哆嗦着摇头:“不,我不想父亲死,可若是用您的命来换,我死也不愿意。”
他闹的有些厉害,被伏卭一个劈手打晕拖到一边,将所有阻挠都排除之后,伏卭转头看了眼默然不言的灵染。
“小白眼狼,你就这样看着,连个劝告的话也没有?”
“我劝你会听吗?”灵染太明白,一旦关乎蔓蔓那名女子的,他从不听人劝。
“臭丫头,还是你了解我的脾气。”伏卭面上一派轻松:“你放心吧,我福大命大,还没玩儿够,阎王老爷不会收我的。”
灵染无奈,也不知上辈子是谁被蚀灵蛊吸的油尽灯枯的。
“我去给你找新的冰心虫,你要尽心跟着甘旦治疗,其他的事不用你再插手。”
伏卭看着目落坚定的灵染,笑了下道:“好好,再捉一只回来,我也看看这小虫长什么样。”
自己师父在十二岁时被人强行放了虫子的事,灵染还是听说过一些的,不想竟然会是冰心虫,也罢,多少也算救了他半条命。
无论如何,她得再和甘旦说说,不知还能不能得只冰心虫回来。
当日晚上,忙活了许久,灵染没有亲眼见到冰心虫从伏卭身体里取出来的模样,单看铭毅痛楚的样子,和向来活跃的伏卭安分的睁眼躺在床上,就知道,这虫子取出来恐怕耗费了极大的精力。
个了几日,纵使伏卭再想忍着也难掩饰发灰的面色和缕缕脱落的头发,灵染回了趟鲜品坊,都是细软,打算将店面交代给张焦他们,自己亲自去趟苗疆,谁料她还没动身,才大婚没几日的年蓉便急急乘车赶了过来。
灵染一愣,突然想起这几日传的沸沸扬扬宫中闹鬼的事情,那无头鬼被传的人心惶惶,恐怕皇上是彻查查到封沐琦头上了。
二话没说,灵染便将几日不见已瘦若扶风的年蓉迎了进来。
☆、宫中出事
年蓉一进来便抓住灵染的手腕,她打量了对方一眼,见灵染穿着藏青色绣梅枝男衫,头发也朝上用玉冠束着,自从之前出了岳明珠的事情,灵染就没穿过这样。
“你这是…要走?”
灵染也没瞒她,将事情简单说了下,只是把蚀灵蛊和冰心虫的事情经过,只说是中了毒,大封朝对蛊毒巫术之事看的很重,甚至连民间都有不得行蛊,违者流放的罪行。
年蓉不疑有它,她心中有事,自然没有多问。
她急急的说了一堆,灵染才知道这几日无头鬼的事情并不是宫中无故传出来的,而是确实有人看到的,封沐琦性格本就跋扈,这几日赶上春风得意,不知哪一个撞到他面前,说了些驳他面子的话,封沐琦怒不可遏,就吩咐了几个下人教训他,谁知手下人没个轻重,居然就把人活活打死了。
皇子处置个下人,又不是什么当出挑担任要职的,原也不算事,谁知也不知触犯了何种禁忌,第二日就有宫人说是看到了无头黑影到处乱撞,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因此还吓病了不少人。
封沐琦用了些方法,这事好容易被压下去,谁知前几天突然皇上枕边的萧贵人给吓疯了,半夜睡的好好的,中邪似的朝皇上扑过去,老皇帝被吓出了旧疾,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