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年前,盛夏家里出现变故,全家都遭遇了不幸。
珍藏的剪报和与叶连成的合影都足以说明,季棠棠就是盛夏。
在夏城,叶连成问他:“楼上的女孩,是小夏吗?”
当时他不能回答,现在,他可以了。
岳峰慢慢推下了手电筒的开关,屋子里刹那间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岳峰点着了一支烟,猩红色的烟头,有时亮些,有时暗些,袅袅的烟雾慢慢升起,将视线搅得更加模糊。
一个疑惑得解,带来的是更多的疑问。
——盛夏没有死,为什么当时的新闻报道和公安调查都众口一词地表示“全家遭遇不幸”,是谁遮掩了真相?
——盛夏作为幸存者,为什么这么反常的选择了沉默以及和自己所有的朋友,包括男朋友叶连成断绝了一切关系?而且在后续4年的时间里,几乎跑遍了大江南北?她是在寻找什么,还是在躲避什么?
——季棠棠在尕奈和风月都入住过,她的身份证件没有任何问题,在户籍制度如此严密的环境中,她是如何做到把身份如此自由地转换的?算起来,四年前她刚20岁出头,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没有别人的帮助,是不可能办到这一点的。
——在尕奈,她明明中枪,后续却完好无恙的出现在古城,她在尕奈到底有没有杀人?这一次,她那么诡异地被鬼上身,口口声声说什么是自己“招来的”,她到底是做什么的?
……
很多问题,想的岳峰太阳穴突突的疼,他揉了揉额角,伸手去捞季棠棠竖在一边的背包,包太重了,直接倒了下来,里头胡乱塞的东西倒了整个垫子都是,这个时候岳峰的眼睛已经稍微适应了黑暗了,窗外透进来淡淡的月光,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近前的一串风铃。
岳峰心里一动,他突然想到,神棍曾经讲过一个关于风铃的故事,那时候他听的漫不经心,那个故事讲的是什么来着?
他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把那串风铃给拿了起来,撞柱互相撞击,但奇怪的,没有听到预期的铃声。
岳峰发觉不对劲了,他愣了一下,使劲把手中的风铃又摇了摇。
还是没有声音,竟有点类似于月黑风高夜,马摘铃,人衔枚的感觉了。
岳峰纳闷极了,正想揿开手电筒看个究竟,屋子外头忽然就传来了脚步声,声音不重,步子很碎,那人在窗子外头停下,窈窕的侧影映在窗上,看起来是个女人。
岳峰心中咯噔一声:难道是棠棠又跑出来了?
正想起身出去,外头发声音了,断断续续的,像是正在打手机:“我到了……不是……山腰,以前见过的废房子那里,那好找,你哪?”
岳峰忽然觉得,这声音很熟悉。
通话还在继续:“我不能回去……听说公安找上门几次了,不是说今晚走吗,跑到山里来干什么,怪瘆人的……”
岳峰全身的血忽然一下子就涌到了脑子里。
是阿甜的声音!
52、第②②章
意识到外头是阿甜之后,岳峰的脑袋轰轰的,像是有一把火从喉头直烧到脑子里,他咬着牙站起来往门口走。
窗外,阿甜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快点行么?我一个人有点怕,就到了是么?那行,我等着。”
有风从漏了缝的墙隙里吹进来,夜晚的寒意多少冷却方才的焦躁,岳峰缩回了正要去开门的手。
这么晚了,阿甜在等谁?
种种迹象都表明十三雁的死跟阿甜有直接的关系,但岳峰仍然不相信是阿甜亲手杀死了十三雁——十三雁多少也是在路上跑过的,真的两相遭遇,就阿甜那几分力气,不可能在十三雁手底下占了好去,她一定有帮手。而且,那个公安不是说了,那天晚上,有街坊看到一个形迹可疑的男人离开吗?
她会不会在等那个男人?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门外响起了由远及近的沉重脚步声,更近些的时候,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再然后,有什么东西被扔在地上一声闷响。
岳峰听到阿甜抱怨中不失好奇的声音:“怎么拖个麻袋来?里头什么呀?”
有人粗声粗气回了一句:“陈来凤。”
岳峰正寻思着陈来凤这个名字听的耳熟,阿甜已经失声尖叫:“她不是死了好几年了吗,你把死人从地下起出来干什么!“
那男人狠狠唾了一口:“老子最近霉透了,自打姓迟的娘么之后,公安跟他妈苍蝇一样盯在后头,有两次险些就栽了,我cao。”
阿甜声音中透着几分不悦:“我早跟你说了,当时吓吓樱子就是了,你非弄死她,打草惊蛇的。”
那男人冷笑:“姓迟的听到我们说话,知道我杀过人,还知道我要动沈家雁,吓吓她就没事了?这女的在多少人床上打滚的,是什么善茬了?这头放了她,转头就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