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什么?”
“他说这个少年了不得,五十年出一个都不嫌夸张!”刘正重述了这句话,老何的脾性他晓得,向来眼高嘴利,能让他这样捧的人,果如队长廖远之前报告的时候,那番惊为天人的词汇。
“这话跟出身有啥关联的?”王建国皱起了眉头,然后他忽然就想通了什么,全身一震,叫道:“如果是自家培养出来,这话说不出口!”
刘正点头赞同:“我也是这样想,别人家的孩子才是好孩子!这个颜雨峰,绝非南钢的,至少现在还不是!”
两人几乎同时陷入沉默,过了半响,还是刘正开口道:“都走到这一步了,现在想什么都不好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王建国刘正脸上的不甘,但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安慰道:“未必很强,大不了,我们对他派专人盯防,胜负不见得。”
刘正也只好寄望与此,两人匆匆各自忙碌起来,对于教练来说,临战前的那一晚,从未有过好睡眠。
一夜无话,万事太平,当猩红的朝阳从地平线跃出来的时候,灰暗的天空为之一振,到处的绽满了金色的缕光。
而颜雨峰要比其他人醒来得更早,他先是拍醒了还在呼呼大睡的孙明,拉开窗帘后,自己先去洗漱,随着光线的越来越明亮,整个房间都沐浴在阳光之下。
整栋大楼仿佛也醒了过来,这是第一天比赛日,对于来自全国32支球队的他们来说,今天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万事开头难,谁都希望自己能迎来一个开门红。
1楼大厅外,停满了来接球队去比赛场地的大巴,球员或背或提着行李背包,鱼贯的跟随球队,跳上大巴,踏上征程。
随着各种颜色的大巴汇成斑斓的长龙,一一驶出,站在大厅门口的一些赛事工作人员知道,过了今天,注定会有一些大巴,不会再回来了。
竞技的残酷,总是在微末之处,血淋淋的呈现。
梁天把车停好,下车后,把自己心爱的照相机挂在脖子上,有将记者证挂上,他抬头北体运动馆,此刻广场人流并不多,梁天也不以为意。
作为北京体报的老记者,他本不可能来此做报道,报社对各类体育赛事有严格的划分,按照这个划分等级,即将举行的耐克全国高中大赛,只能排名末流,就更别提所谓的复活赛。但梁天还是来了,因为他下午有个私人事情,如果不借个赛事,恐怕很难抽出空闲时间来。
梁天报着随意的态度往里走,但他一来到记者席,这打眼一扫,忽然就惊了,在北京体报混了二十多年的人,眼力是真养出来的,他这一然现至少有好几家大报社居然都来人了,有几个,还是跟自己经常碰面,喝过酒的伙计。
见到梁天的出现,没有谁意外,梁天心里一激灵,敏锐的察觉了今天可能自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碰了个大场面。
梁天悄悄的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心知自家的报社遗漏了什么重大的情报来源,但此刻还补救得及,用手机了个短信给副社长,简短的将自己的猜测了过去后,梁天站起身,去技术台,去要一分比赛双方的上场名单。
此刻球馆并没有太多了人,放眼望去,稀稀拉拉的,不过百人。距离比赛不到半小时,球场上,双方的球员已经开始热身,梁天心里嘀咕着,回来的路上,却瞥见北京电视台的转播团队,大摇大摆的出现了,心里当时就一震。
什么情况?梁天可以确信,像这样的赛事,会有转播,但为什么会是这一场,而且播团队的阵容,这分明是当大事来对待。
满心疑色的梁天刚坐回位置,电话就响了起来,接通电话,副社长开门见山的问:什么情况?
梁天把自己所见到的说全了,副社长沉默了会,道:我安排人过来。
放下电话,梁天忽然个人端坐在技术台后一排中间,自己觉得很眼熟,定睛一是吓了一跳,自己可以百分百确认,那人绝对是篮协新闻委员会的副主任王意。
新闻委员会,篮协主干机构,对于他们这帮干篮球记者的来说,就是爹一样的存在。副主任,已经是最顶端的人物,今天居然屈身在此,这比赛,梁天越想越觉得玄乎。
不仅梁天暗自猜疑,各路人马在见到王意后,也是各怀心思,而当事人王意,闭眼假寝,表面上面无表情,但其内心,却是郁闷至极。
昨天晚上,他接到老恩师,老领导程老的电话,电话里没有一句废话,让他明天上午,放下一切事物,去北体的高中比赛。
王意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为什么,却被程老劈头盖脸的说,赛,么再来跟他说。就这样,王意委屈的一大早来到这,一边假意跟各路上前套热乎的人打招呼,一边让秘书就去把这场比赛的资料收集过来,他要究竟是什么,让程老如此
台上台下世界各不同,颜雨峰也在做着热身,他还一边监督每一个队友的热身程度,更多时候,他在给大家喂球,对于场外纷扰,他不知道也不会去关注。
他只是感觉另外一边的半场,有很多双眼睛好像在注视他,也许是昨日傍晚健身房的亮相太惊人,对此,颜雨峰并不觉得意外。
随着裁判三人组的出现,意味着北阳十二中的第一场比赛,即将开始了,颜雨峰招呼大家下场喝水休息,一边跟主教练王学,准备第一节比赛的工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