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存在,肌肤光洁如初。她放下衣袖,舒了口气。
颜迟摸了摸自己光光的脑袋,手下触感一片光滑。她眸光闪了闪,随即垂下眼睫。
抬头看了看天色,她猛地站了起来。她急急地奔跑起来,一路沿着青石大道,至一座围墙下面停了下来。她爬上围墙,跳下去。
站定后,她拢了拢因跑得太快而被弄得凌乱的衣服,调整了自己的呼吸,随后走向长廊。
出了长廊,拐过一道月洞门,正要走到出口时,不想前方蓦地出现了一个人,她来不及收力,正好与来人撞上。
她额头一痛,被人揽住了肩膀,同时头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掉进茅坑里面了呢!”
“大师兄,唔……我肚子不舒服。”看清楚是谁后,颜迟边答话边不着痕迹地将肩膀从大师兄手下抽离开。
“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
“那咱赶紧回去吧,天快黑了。”
“嗯嗯。”
颜迟跟着大师兄往外走,没走几步就到了一扇小门,大师兄掀开卷帘,朝着柜台那儿立着的人行了个礼,道:“施主,多谢了。”
胖胖的中年男子闻声,侧过脸来,颔了颔首,随即继续招呼着面前的客人。
大师兄拿起早就挑好的布料,付了钱后,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天快黑尽时,他们才在一扇红漆小偏门前停了下来。
“咚……咚……咚……”不远处有打钟的声音一阵一阵地传过来。
“哎呀,打钟了,我们得快点儿,晚修要开始了!”大师兄急急忙忙地朝里走,放下东西后,扯着他就要朝大殿里走。
“大师兄,我还有些不舒服……”颜迟摸着小肚子,看着大师兄,眨巴着眼睛,看着可怜兮兮的。
大师兄迟疑了下,说:“我跟师叔说一下,你先去床上休息会儿。”
“好。”
月华清冷,寡淡的辉光从窗外透进来,附着一丝丝凉悠悠的凉风。
颜迟胳膊枕在脑袋后面,看着随风悠动的帷幔,听着从窗外面传过来的隐隐约约的诵经声响。
她的食指和中指曲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床板。
翌日清晨,花瘦露浓,暖阳流淌。
“你看见外面围着的那群侍卫没?”
“看见了,是哪位贵人来了呀?这么大一阵仗!”
“顶头上那位啊,他来咱们寺里了!”
“顶头上那位……你是说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阿弥陀佛,他他他来这儿干什么啊!”
“嘘!小声点儿!”
“不会咱寺里出事儿了吧……”
“我也不太清楚。”
颜迟拿着比她身高还长的扫帚,一边扫着地一边听着前面师兄们的谈话。怪不得她一早起来就感觉寺里气氛不大对,感觉压抑得很,原来是有大人物来了。
她扫了没多一会儿,师兄让他去扫一下西禅院,她点点头,去了西禅院。
颜迟推开禅院的门,从石阶上走下来,入了院子里。
院子不大,地面上也十分干净,方正的石板上带着年代久远的磨损痕迹。她仔细看了看,也没什么可打扫的,只有那挨着石桌的桃树底下铺了些落红,像是落了一层粉白的香雪。
颜迟三两下把花瓣扫拢,正要铲起来时,忽然听见一声嘶哑的鸣叫。她抬头,细软粉白的花朵之间,一只黑猫弓起背脊,尾巴伸直,一只爪子在掏着什么。
她眼光往它爪子伸过去的那一方看去,触及到那泥巴色的东西时,她眉峰聚起,没有半刻停顿地抬高扫把,“下来!下来!”
黑猫喵呜一声从树枝上跳下来,嗖地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她的目光从消失的黑猫上收回,看了看悬在枝丫边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摔下来的东西,她放下扫帚,抱着粗大的树干爬了上去。
到了接近树顶的斜枝那里,她抓紧树枝,身体探过去,圆圆的小巢里,两只幼鸟紧紧靠着对方,不时地扑扇下小翅膀。她小心翼翼地把鸟窝扶正,轻轻碰了碰两只小鸟,小鸟因她的碰触而颤抖了一下,她赶忙收了手,然后再次扶了扶鸟窝,以确保鸟窝没有再掉下去的危险。正要爬下去时,余光忽然瞥见树下站了两个人。
她卡住了动作,半蜷着身体,往下看去。
穿着整洁袈裟的是方丈,方丈对面那人一身黑袍,头顶玉冠上镶嵌的宝石熠熠生辉。
颜迟看不清黑袍男子的样貌,只觉得此人气势凌厉尖锐,即使是站在高处,她也能感到那种煞气凌人的压迫感直逼上来。
脑海里蓦地响起先前在师兄那里听到的话,他就是来的那位大人物吧。
“施主,有因才有果,因果皆循环。”
黑袍男子坐了下来,他缓缓转着食指上的银环,“哦?”
“施主只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祖自会宽恕——”
方丈话还没说完就被黑袍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