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人被狗屎糊了一脚,难道还会用另一只脚去踩上两脚?自然是去找狗主算帐才是正理!”
……
众人嘻嘻哈哈,极尽讽刺之能,狗腿一伙燥得满面赤红,恨不得把头低到裤裆底下,众狗腿恨不得一顿乱拳将秦重打倒再跳上去狠狠踹上两脚方才可解心头之恨。
那当头的狗腿更是“知耻而后勇”,高高跳起,用头朝秦重撞去,口里大喝道:“我和你拼了!”
若是不明真相之人看到狗腿满面悲愤这一幕,必定以为狗腿一家上下曾被秦重凌辱了无数次又再无数次凌辱。
秦重正眼都不带看一下这伙蠢蠢欲动的帮凶,只对唐少卿一人道:“我只认你这个奴才,谁敢动我一下,必十倍还之,不打成猪头不罢休!”说完扬手作势欲打。
“停,不要!”“不要!不要啊!”唐少卿和狗腿子同时喊道。
虽说也是名师教过的,不过到底没经过实战,心里没谱,加之大家都是少年,修为相差不大。
万一真要在广庭大众之下被打脸,那就不是还考不考试的问题,而是沦为这届大考乃至往后无数年笑柄的问题,以神童心性之高傲,有没有脸出门都成问题,真心伤不起!
狗腿一伙本是学渣,考不考根本无所谓,无非是想依仗神童的家世狐假虎威,一来不怕破罐破摔,二来可以表忠心,因此最不怕的就是拖人下水。
故而敢于肆无忌惮的威胁众人,一直以来无往而不利,今日碰到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就完全就懵了,不知所措!
狗腿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不把大考当回事,不过主子金贵啊!名动四里八乡的神童,必中“案首”的大热门,要是因这事连考场都入不了,回去这帮狗腿打断腿都是轻的。因此僵在那里,进退不得。
秦重也不是真要打,作作样子而已,他仍高举着手,问道:“你俩人都说不要,到底谁才是主子!谁才是狗!”
这一问可谓诛心,虽然答案明摆着,两人都不好回答。
狗腿一伙现在的身份还是学子,各国律法明文规定:除非本就是家奴之子女,否则不到十六岁,没有投身为奴的资格,违抗者发配前线!收奴者视为同罪!
这么明显的陷井两人自然不会中招,不过不回答岂不是弱了气势,过了半晌,狗腿才不情不愿地说道:“我只是叫你不要行凶伤了公子,并没有说是主人。”
“不是主人那就是狗了,要知道屎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要打谁!你要打得谁连他妈妈都不认得他!”
秦重从来都是主张打落水狗的:“告诉你,这里不是你的狗窝,这里是学宫,这天下还是众圣的,‘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圣人’,你唯一能打的就是你自己!”
“好,好,说得好!”各学子纷纷鼓掌。
“你,你,你……”你了半天,狗腿多一个字也说不出。
神童到底是经过名师教导出来的,见识不一般,经过这一会已是完全冷静下来,这时另一个狗腿上来附在他耳上说了些什么,想来是认识秦重的。
神童听完,朝狗腿一伙摆摆手,示意不可妄动,这时候每说错一个字就多一份耻辱。
这才面对秦重说:“这位秦重学弟,真是好算计,不过你可知和我作对的后果?”
秦重心想有什么后果,做都做了,难道都这样了你还能放过我不成?
现在最大的后果就是唯恐不能参加大考,至于考后,各有前程,各奔东西,更是不需要计较什么后果。
秦重当下笑道:“有什么后果!你无非是以头抢地,痛哭流涕耳!”
唐少卿立时明白对方压根就没想过考不中的可能,如此强大的自信心倒是令唐少卿吃了一惊。
他脸色阴沉道:“看来我倒是小看你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今日之辱我记下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转身负手而立,任凭众人如何讥笑,此人竟完全不再理会秦重及周围的一群人,又恢复了他高高在上的本色,仿佛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谁也不知道他袖里握着的拳头已是被指甲掐出血来。
要知道自处愈高者,愈不能忍受他人不敬,此人心性之坚忍便是秦重也不得不佩服。明形势,能决断,有坚忍之气度,盛名之下确有可取之处。
忍耐有多深,爆发就有多强烈。至于他心里是不是想着事后如何收拾秦重等人,那是完全无迹可寻。
……
不久轮到秦重他们入场,搜身后,当下放秦重他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