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天地愈发寒冷,伴随着的年节日益临近,府中已张灯结彩,各处家丁奔忙着为主子备下年货,好一片欣欣向荣氛围。
蓝一凡此时正沉侵在笔墨之间,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白纸上“冬去春来”四个大字跃然而起,苍劲有力,仿若蛟龙,呼之欲出,蓝一凡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
吱呀!房门发出丝丝声响,接着一个戴着雪白皮毛帽子的小脑袋伸进门内,看见蓝一凡正在里面,欣喜若狂的跑来。
“一凡哥哥,我来好几次你都不在,今天可算是把你找着了”小丫头先是高兴异常,说着就露出委屈的表情,再说两句恐怕得哭出来!
在陈府除了孙老头也这个小丫头和蓝一凡亲近,大抵都是姥姥不疼爹爹不爱的角色,同病相怜吧!
陈玲娇是陈府唯一的千金,是最为年轻的小妾所生,但偏偏陈家主重男轻女的思想极为严重,在怀孕的时候以为会老来得子,虽然已有四个儿子,但陈大福仍觉陈家子嗣单薄,如再添一子岂不美事一桩,但小妾偏偏不争气生了个丫头,惹得陈家主大怒,一年到头也不会多看她两眼。
“怎么了?玲娇,一见到就哭可不乖哦!”蓝一凡正对着陈玲娇,个子足足高出一头,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脸蛋说道!
“我在府中一点也不好玩,他们都不和我玩,一凡哥哥,你带我去镇上逛逛吧,听张姨说现在可热闹了!”陈玲娇拉着蓝一凡撒起娇来。
蓝一凡本想拒绝,但见小丫头嘟哝着嘴,带着期盼的清澈大眼,最受不了这小丫头撒娇了,默默的点点头表示答应。
小丫头在房中蹦蹦跳跳,兴奋不已。
简单收拾一阵,蓝一凡牵着小丫头悄悄从陈府侧门溜出。
早晨的街道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青牛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陈府侧门出来,穿过一条小巷,便是镇上最为繁华的小南街,说这里是寸土寸金也不为过,这里的一个铺子动辄就要卖上百万银两,光是出租的租金每月都要上万。
来到这里,陈玲娇突然停止不前,走在前方的蓝一凡不禁回过头来,只见小丫头眼睛直直的看着街边一个卖糖人的小摊铺,摊主是一个老头,正专心致志的在施展自己的独家秘传,而在身旁的一个自制草垛上插着各式各样的糖人。
“怎么?想吃么?”蓝一凡笑着问道。
“嗯...”吞了吞口水,陈玲娇点点头。
“掌柜,你这糖人怎么卖?”
“那要看你买哪一种,每一种的价钱都是不一样的,大的十文钱一个,小的五文就可以拿走”摊主缓缓的说道,抬头看见一个粗布衣服的男孩并无心搭理,但眼露精光瞄着身穿锦缎的小丫头,顿时来了兴趣,暗中把价格往上提了一提。
“十文?老板,你卖得可不便宜啊!”这老头明显坐地起价,蓝一凡虽不经常上街买东西,但善于察言观色的他早就发现了端倪。
“这位公子,你可知我这做糖人的方法繁琐,又是我家传秘术,味道甚是甘甜,卖你十文已是看你我有缘,给你大大的折扣了!”老板侃侃而谈,看来这张嘴不知忽悠过多少人了。
陈玲娇轻轻的拽了拽蓝一凡衣角,前边的糖人现在就是她眼中的一切,直勾勾的看着一只飞龙形状的糖人。
蓝一凡隐隐叹息,明摆着被宰,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伸手入怀,准备买下,毕竟还是第一次带着小丫头出来逛街,不能让她失望。
正值此时,一只手飞快的抓过糖人,十文钱瞬时撒落在摊铺上,“这是我的了!”一个**岁衣着华丽公子模样的少年淡淡说道,其身后跟着一个脸色阴霾的老者。
“原来是张公子,真是小人的荣幸”,糖人老板眉飞色舞,看来这公子是这里的常客,飞快的捡起银钱,并开始大力吹捧起自己的其他作品,但显然张姓公子并不感兴趣。
人被别人夺去,正欲津津有味的在自己面前吃起来,陈玲娇脸蛋绯红,气得不轻。
“这位公子,你手中的糖人是我们先看上的,为何出手抢夺!”蓝一凡虽不满眼前之人,但仍彬彬有礼的质问道。
“两个穷鬼!你先看上就是你的了,你给钱了吗?我先付钱肯定就是我的了!”张公子振振有词的回答,还不忘奚落一下对方,顺手将糖人送入口中,挑衅一般的大口吃起来。
蓝一凡见状,知道已毫无办法改变,轻声对陈玲娇说上几句,便见小丫头咧嘴轻笑。
“老板,我要那个蜻蜓!”蓝一凡递出十文钱放在摊铺上,然后伸手去取糖人。
“等等...这里的糖人我全要了!”张家公子飞快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约莫十两,在书中颠了颠。
糖人老板见此大喜,出手如此阔绰的主儿可不多,这恐怕得是他几天的收入了。
蓝一凡心中震怒,语气却异常平静道:“按张公子先前所说这蜻蜓就该是我们的,现在为何如此蛮横无理,难道张家家教本是如此?”
“哼...只能怪你们是穷鬼,现在就得问问银子这蜻蜓是不是你们的,老板,你说我说得对吗?”张家公子一脸戏谑的望了望蓝一凡,然后看向糖人老板。
“张公子的话说得在理!”糖人老板一脸谄媚的说道,眼睛看着银子放着光。
“一凡哥哥,我们走吧,我不想要糖人了”,虽说陈玲娇才七岁,但天生不招老爹待见,惹得些许得势的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