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把自己所有的东西分类放好在卧室的衣柜中。
解开外衣放于一个盆子里,毕竟几天一整天的折腾,原来就破旧泛白的布料很多地方彻底破了。想想她和秦月明两人穿成这样灰头土脸的在集市上逛街,还没有受到多少嘲笑,这要是放在原来真的不敢想。
或许是这里的人情温暖,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曾经太在乎别人的想法,不断从他人眼睛中或许自己的信息,导致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
晃晃脑袋,往事有点不想回忆,一想就好像回到曾经哥哥醉酒半夜归来,弟弟哭闹没完没了,刚刚做完一天家务身体散架一样的她被迫从床上爬起来和母亲照看弟弟。
然而父亲和醉酒的哥哥却倒在本身就狭小的房间中打鼾。那样的无数深夜,生活丝毫没有盼头,最怕的样子,就是从此之后成了母亲的模样,终日劳苦,依旧换不来一个好脸色,忍字当头一把刀,那是命运大刀砍断人理想的手段。
秀美的蝴蝶骨靠在浴盆的边缘,洁白如雪的里衣放在不远处的储物柜上。连这样的小事他们都想到了,白彦心中的感谢更多了,她侧脸过去看挂在那边的长裙,又想起秦月明的样子。
他的双眸让她莫名的欣喜,竟然希望太阳能够快点出来,然后名正言顺的待在他身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鼻尖,薄唇,乌发,手指。看他回眸浅笑,不愠不喜,舞剑旋转,再感受他手指拉在自己手腕上,有点不安,想要挪开,却又再一次抓紧的感觉。
“白彦啊,你都是在想什么啊。”白彦撇撇嘴,心底嘲笑自己,要是母亲知道了现在的自己是这样的,会不会骂自己不守规矩,女孩子家的一点都不矜持。
她从水中站起来,换好里衣走回卧房,钻进被褥中,闭上双眼,黑暗中好像有好多人。自己走了这么久,不知道母亲怎样了,还有那个送自己来胡明的黑纱女,究竟是谁,她处事作风霸气,手帕又是如此的讲究。
武力高超像是游走江湖的女侠,但是那个手帕,分明就是宫廷中才会用到的锦缎,绣花的针脚也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做出来的,定然是多年从事缝纫的人精心缝制。
想着想着,早已进入梦境中却不自知。
“人之初,性本善——”白彦向来起来的早,只是这天还没亮,居然就被读书声吵醒了,她吓出一头冷汗,这个时间难道不应该睡觉吗?还是有什么东西在院子里。
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垫着脚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走到门口才站实在地面上,轻轻扣住门,拉开一条缝,什么急急如律令,南无阿弥佗佛,还有原来村子中请来一个驱魔道士念得不知道是什么的口令,她全部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不自觉的闭眼,以为天花板上会垂下来一个书生的脑袋。
“白彦,你搞什么呢”秦月明盘腿坐在门前,听到身后有动静转头就看到白彦这面容狰狞的小脸。
“啊!”她听到有人叫她名字,吓得猛地睁圆双眼。
倒过头留着血的书生到没有,只有秦月明一张看热闹的脸,还有一个个正在摇头晃脑的小脑袋。这真的是太丢人了,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洗梳,要是在把这个听到读书声以为是闹鬼的事情传出去,太丢人了。赶紧把门一下合上,制造出不小的噪音,让读书声也跟着停了下一,随后又响起。
白彦晃晃张张的跑到浴室,铜盆中昨晚就接好了水,还有一块棉质很好的布搭在盆边。用水润湿布料,轻轻擦去脸上细小的汗珠,原本天生自带的美颜,因为昨晚的休息和清洗已经容光焕发。她穿戴好衣裳,换了新的簪子,色彩鲜亮了许多。
正欲出门,却想起来鹅蛋粉还有胭脂之类的东西,曾经看到别的姑娘在用,只觉得好看,如今拿在手中,却不知道要如何用,想要再打扮一番的心被强压了下去,推开房门,面带微笑,把刚刚事情抛在脑后走了出去。
秦月明坐在台阶上转头再看到她,未施粉黛也有这样的容颜,纯粹清新。怕是这天下男子看到都未免心动一番吧,如果真的送她进宫,燕王定然会看上她,日后若是她愿意想和自己远走高飞也行,待在宫廷之中享受荣华富贵当然他也是开心的,喜欢大概不止是心动和眷顾,更多的是希望她能选择自己的路。
现如今只有教她更多的东西,她才有机会在深宫中活下去,拥有强者才配拥有的选择权利。“彦儿,你想读书吗?”
“当然了,但是我不认字。”白彦眼睛都亮了一个度,明显就是真心的“走,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月明牵起她的手,两人挂着小跑,也不怕给小朋友留下什么少儿不宜的印象,绕过师父冷不丁再给老人家秀一次恩爱,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