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白诚益轻咳一声,高氏立即噤声,不再言语!他走到桌前,面露欣喜,对着阿梨笑道
“咱们阿梨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那西子楼的掌柜只看了一眼,便问我们还有多少这种膏脂,他全要了,若是还有其他新鲜的品种出来,也让一并带去给他瞧瞧,还让我们明日便给他送去呢!”
白瑾也掀了帘子进来,搓着耳朵兴奋道“阿梨,你是没瞧见那几盒小样摆在柜上,就爹和大伯跟掌柜的说话的那么会儿功夫,便有好几位姑娘试用呢!”
李蓉斜了他一眼,虽然知道白瑾是去办正事,可一想到他这半日净是盯着别的姑娘看了,还是忍不住酸溜溜的问道“她们可有说什么?”
阿楷推了推白瑾,嬉皮笑脸的道“我们哪里懂得那些,不过看见她们试用过后都掏了银钱买走了,应该是不错的吧!”
阿檀举着手中的胭脂盒子,颇为得意的说道“我们如今都用着,自然是极好的!”
见几个孩子相处融洽,白谦益笑着掏出一只荷包递到文氏手中,那荷包看着颇有些份量,经过高氏面前的时候,她隐隐听着里面哗哗作响,听的她心里猫抓似的难受,恨不能一把夺过来!
高氏面对白诚益,心里多少还有些怯意,转而对着白谦益道“二弟,阿梨制香膏,我们大房也是出了不少力的,这银钱……”
白诚益沉声喝道“高氏你再这般见钱眼开,便回你高家去吧!”
高氏当众被不止一次的下了脸面,心里很是不悦,便将白诚益的警告抛掷脑后,与他顶起嘴来“白诚益,你不想与我好好过日子,我不拦着你,可我不能不为这几个孩子着想,阿楷与阿瑾一般的年纪,现在媳妇儿还没个着落,若不是……”高氏悄悄看了白谦益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便抖着胆子道“若不是咱们白府遭了难,阿楷的媳妇儿又如何会跑回娘家?”
白诚益一听,登时拍案而起,怒道“那种只能享富贵,不能共患难的女人,本就不配做我白家的媳妇儿,我白诚益的儿子就是一辈子鳏居不娶,也绝不与那种女人将就!”
高氏也毫不示弱,尖声吼了回去“我不管这种女人,那种女人的,我只知道我阿楷到了议亲的年纪,如今家中都安顿妥当,也该给阿楷说一房媳妇儿了!阿檀年纪也不小了,在过两年也该说婆家了,你说这哪里不要银钱打点!”
高氏斜眼瞧见文氏手中装着银钱的荷包,胸中更是郁结难舒,忿忿的道“你若有本事便去外面挣了银钱回来,别竟窝在家跟我红脸子,你若有本事,我也不稀得在这儿和二房抢食儿吃!”
“你……”白诚益怒气腾腾的扬起手,高氏吓得连忙往窗户里面缩,这时才开始后怕起来!
白谦益忙招呼着阿楷与阿瑾,三人合力,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白诚益拉倒院子里!
白谦益劝道“大哥,大嫂说得没错,阿楷是到了议亲的年纪,她为孩子们打算又有什么错,女人家心细,是咱们想的不周了!”
阿楷整个人都蔫蔫的,父亲和母亲没完没了的争执,让他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爹,你不要总是怪责我娘,我不娶妻也没什么的!”
白谦益佯装恼怒,瞪了阿楷一眼“阿楷休的胡说,回屋去看看你娘,二叔劝劝你爹!去吧!”阿楷这孩子懂事,只是被他连累了,不然好好的媳妇也不会跑了,都说患难见人心,这回他可要替他挑个好的!
阿楷进了屋,白谦益才又接着劝道“大哥,你也不必这么对大嫂!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说完,他朝屋内看了一眼,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屋内的人该是听不到的!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白诚益绷着脸,被院子里的冷气一扑,人也冷静了下来!
白谦益叹口气,又道“大哥过日子哪能没完没了的置气!我看大嫂最近确实收敛了很多,许是诚心悔改了,跟她好好过日子吧!不为了别的,若是有人上门给阿楷说亲,见了你们俩面和心不和的,哪家的姑娘敢嫁进来!”
“我也是愁这个,如今我们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谁家能看得上?”白诚益顿了顿,竟忍不住叹道“说来还是我无能,竟没一样能拿出手的本事,空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书!”
白谦益心里盘算着道“阿梨卖膏脂不是赚了些银钱么?眼看着这生意也是越来越好,等明年开春回暖了,咱们便将这房子翻盖起来,怎么也要先给阿楷娶了媳妇!”
白诚益听的皱眉,忙到“那是阿梨的钱,我做大伯的如何能用,二弟莫要再提了!”
白谦益拍拍白诚益肩膀,诚心道“大哥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兄弟二人何时这么生份了!阿楷也是我的子侄,给他娶亲不是应该么!咱家真是困难的时候,自然要互相帮衬着,等这苦日子熬过去就都好了!”说着,白谦益仰头望天,感慨道“年轻的时候咱们都能闯到朝堂上去,今日落到这小小临阳,又如何不能东山再起了?”
白诚益也跟着仰起头,天空湛蓝高远,白云悠然自得,心境也开阔起来!
白诚益一出去,高氏竟倚着窗棱嘤嘤的哭起来,文氏惊诧之余额角突突直跳,却也不得不劝道“大嫂,您这又是为什么?阿檀,快劝劝你娘!”
阿檀闻言,趴在窗棱上对着外面大声道“娘,您再哭声大点,声音小了爹在外面听不见!”
高氏一听,一时哭笑不得,拧着阿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