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以为通天寨只有三十多人吗?’
‘起码没有想过会有两百多。’
‘你想反悔的话,我们还可以找其他人。’
‘我不是反悔,我只是要增加筹码。’
‘这个筹码就是我。’
‘是的。’
‘你凭什么认为我值这个筹码。’
‘就凭你们的人能运十箱吗啡片,就凭你能多给十把盒子枪。’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应该是我要谢谢你。’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们是什么人。’
‘我大概能猜到你们是什么人。’
‘你认为我们是什么人。’
‘我在等你告诉我答案。’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那我也就先不着急问。’
‘你打算什么时候起身去通天寨?’
‘我查过黄历了,明天是个好日子。’
‘你需要准备什么家伙吗?’
‘带家伙能进通天寨吗?’
‘不能。’
‘再见。’
‘谢谢!’
梁三又走了。
我一个人坐在凉亭里。
这个午后适合小睡,也适合喝茶,当然更适合喝酒,也适合读书,当然更适合看戏。
这是一个可以三五好友聚集在一起的午后。
其实不适合谈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不过,有时候,我们既不能决定天气,也不能决定谈论什么,有些事情哪怕你不想谈,也会有人来找你谈。
张启明来了。
我知道他一直在屋里。
‘明天应该是个好日子。’
‘应该是。’
‘梁三的机枪和子弹已经锁在地窖里面了。’
‘谢谢!’
‘应该是我谢谢你,这个生意稳赚不赔,即使赔一点我也乐意。’
‘我希望大家都能赚到钱。’
‘需要我和你们一起吗?’
‘你去了,生意就谈不成了。’
‘我知道。’
‘谢谢!’
‘等你回来再请你喝酒。’
张启明说错了。
明天不是个好日子。
早晨起就乌云密布,九点左右已经是豆大的雨点泼下来。
梁三冒着雨进来了。
他进来说的第一句话,‘我查过黄历了,现在是吉时,利出行利开市。’
‘原来你也信命。’
‘我不是信命,是信你。’
‘我看不出自己这么值得信任。’
‘当然,我更相信我自己。’
‘所以,我才叫你和我一起去。’
张启明牵过来三匹马。
‘一人骑一匹,还有一匹是替换的。’
‘路不远,两批足够了。’
‘带上吧,有备无患嘛。’
我和梁三骑着马穿入了雨中。
豆大的雨滴慢慢变成了瓢泼大雨。
我们不敢跑得太快,微微拉着马绳,三匹马打着响鼻一溜烟地向大黑山跑去。
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到了大黑山脚下,我拉住马绳停下来。
‘你们的人已经到了吗?’
梁三愣住了。
‘你说我们的人,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梁三沉默了几秒钟。
‘他们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的。’
‘很好。’
我猜到梁三的人马已经潜伏在通天寨外面了,这次的谈判如果不成,他们就会武力解决。
但我希望我和梁三那个时候不会成为段天鹏的人质,可是,我的预感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骑马一路顺着山路上去。
和张启明婚礼那天在夜里上山比起来,这次我有更多时间大量四周。
山道也不算太宽,勉强可以并行两架马车,路两边多是松树和毛竹。
大雨将杂草洗刷得特别干净,山风里面裹着一大股青草和不知名野花的香气。
雨中的通天寨依旧戒备森严,距离山门两百多米,我们停了下来。
哨兵敲起了铜锣,一队五个人的骑兵组跑了出来,带头的那个人之前在那天晚上见过。
大光头,脑门上有两道刀疤,下巴边上有个大黑痣,人虽然长得丑,但是看起来精明能干。
大光头看见了我,楞住一会才想起来,‘原来是张公子,不知张公子大雨天光临通天寨,有何贵干啊?’
‘这位大哥辛苦一下,帮忙通报给段天鹏寨主,就说我有生意想找他商量。’
‘生意?张公子做的是什么生意?不会和通天寨一样吧?‘
‘差不多,我们做药品生意。’
大光头原本和气的脸,倏地一下沉了下来。
‘原来张公子是来黑吃黑的?’
‘不敢不敢,我们这边有笔生意,想看看段寨主是否有兴趣合作。’
大光头犹豫了一会,‘好,你等着,也许段寨主会见你。’
我其实并不确定段天鹏是否会见我,如果他不见我也没关系,做买卖不可能每单都能做成。
段天鹏见我们的可能性更大,第一,他抢了这批货他也觉得风险很大所以也想找个合适的渠道变现,第二,从那天晚上的表现来看段天鹏不是一个蛮不讲理或者冲动的人否则他也做不成通天寨的寨主。
一个人的地位越高,他就越会明白,能用金钱解决的问题最好不要闹出人命,有时候,面子比钱更重要。
而我是一个懂得分寸的中间人。
一根烟的功夫,大光头就出来了,段天鹏请我们进去谈。
我和梁三身上什么家伙都没带,这点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