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捆柴火用沖担挑着从山上急急地下来,兴许柴夥有些重了,压得他背都直不起
来,脖子也歪向一边……
日复一日,
天每年,甚至一代人重複着一代人的生活。如果你是个一心求变的人,那你肯定
觉得这里是个牢狱,禁锢了所有人的思维,激不起一点变化的波澜;但要是你是
个知足常乐之人,那这里就是世外桃源,没有纷扰,人们生活清苦却浑然不觉,
终日里劳作却谈笑风生悠然自得。
(写到这里,不禁想起一件事来,前不久,一个久居国外多年没有音讯的女
同学,突然在同学群里晒了一组国内农村老家的照片,房子是石头墙,瓦片顶,
木柴门,村里的路是青石铺地,墙角满是绿色的青苔,窗户上是厚厚的爬山虎,
牛在屋前草地上悠然地吃着草,黄毛狗在边上扑蝴蝶,一只母鸡领了一群小鸡在
屋边的稻草跺里,用爪子着虫子。
同学留言说,从小离开家为了美好的生活没命似的打拼,到头来突然发现,
在这里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生活,才是自己最向往的生活方式。
说实话,在看到消息的那一刻,我也很有感触,很有一种想归隐田园生活的
臆动。但是冷静下来想一想,其实就算如今归去,之前的路也不能说白走了,之
前的拼搏都是徒劳。
因为不经历外面世界的灯红酒绿尔虞我诈,人就不会觉得平平淡淡的可贵,
不把自己的身体虐待得不成样子,人就不会觉得健康体魄的重要。这不是说我那
同学怎么作,而是人性的特性就是这样的。失去了无可挽回了才知道它的可贵,
健康如此,生活如此,爱情亦不例外。)
矮人站在大山的最高处,山风穿过树林吹在满是汗水的身上,凉嗖嗖地觉得
说不出的惬意,要是这里有一张大床可以躺上一躺,再来一大碗凉茶,那该有多
好啊,矮人想。
不过显然这就是白日做梦,这山林野地的,一日里除了砍柴的樵夫还有路人
经过都算不错了,哪还有那些东西。
嗯?樵夫,这地上好像有新鲜的柴草遗落,好像之前真有人在这附近砍过柴
啊,矮人想。这附近的山林都是库头村人所有,那在这里砍柴火的也定然是库头
村民无疑。管他呢,他砍他的柴,我走我的路。
矮人的思绪毫无章法地想着,歇了一阵便重又挑起担子向山下的库头村走去。
从山顶到村子要说远也不远,站山上仔细看,都能看见牛从村子中间路上走
过,小夥子空手走的话,顶多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可要是挑着重担,那起码也得
四十分钟,有句俗话叫山上容易下山难,说得就是挑重担子下山,因为你不但要
注意脚下的路,而且还要注意担子的平衡,不然往前沖得太快就容易摔下山去。
如果加上半路上歇脚,四十分钟能到达都算快的。
不过好在这下山的路不像刚才上山的路,两边都是梯田没有大树,从上面可
以看到所有上山的路。这样不管你走到哪里,只要抬头一看就能测算出你已经走
了多少,还有多少得继续。
就在离山顶大约二米左右的路边,有一块巨石,在石头下面有一口清泉,
泉水不大,但奇怪的是大旱时山涧的溪水都断流了,这儿的泉水却仍不会断流,
当暴雨天时,这里的泉水也不因此增大,也不变浑浊。泉水是那么神奇,所以库
头村人给它取名神泉,并且把名字刻在那块巨石之上。
神泉的汩汩泉水,不仅方便了路过的行人,更是灌溉了一片农田,在它上面
的都是旱地,从这里开始便有了水田。
不仅如此,村民们为了方便路人歇脚,还在旁边用山石搭了一个小小的凉亭。
矮人每次经过这里,也都要卸下担子歇上一时半会儿,喝口泉水再装满水壶。
这一次也不例外,远远看见凉亭,他便憋着一口气快步向凉亭走去。
可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碰上了一对男女正在凉亭里上演肉搏大战。
话分两头,我们先来说说这两男女是何许人。
女的姓陈,不知大名叫啥,反正认识的人都唤她阿娇,是库头村村民,上有
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一个妹妹。
姐姐与哥哥都已婚嫁,按照农村从大到小的习俗,接下来应该轮到阿娇出嫁
了。
阿娇不仅身材高挑,而且还是干活的好能手,砍柴,犁地,没有啥不会的,
甚至挑重担也不输给小夥子。
可是她有个不足,就是性格太泼辣,在村里经常与邻里对骂,多年来跟老的
吵过,跟少的吵过,跟的男的吵过,跟女的吵过。
吵架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为了灌溉的田水,为了耕牛吃了庄稼,为了挑粪
水在她家门口经过……
按理说,阿娇一个待字闺中的女人,怎么可以与人吵架呢?真的有必要也应
该是她的父母出来跟人吵啊,可是事实就是这么怪,阿娇说父母年纪大了,力气
不够吵不过人家,她年轻所以即便是由她父母引起的,她也强出头替父母出来吵,
喷着吐沫星子,捋着袖子,拍着巴掌,有时还转过身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