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若是怕痛,你尽可以咬舌自尽。”
叶莲的长发散下来,遮住了脸,一双眼望过来,却是从容无谓,唇角微扬,轻轻道:“我便是自杀也不会选在这种时候,难道向你认输示弱么?”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墨菊哼了一声,冲旁边一个西肼兵吩咐道,“先叫她尝尝鞭子的厉害。”
乌黑的长鞭呼啸而下,只一下便将叶莲背上的衣服抽碎,叶莲紧攥住拳头,死死咬住唇硬是将痛呼声忍了回去。
十几鞭之后身上已是血肉模糊,血珠子顺着衣角一串串滴落下来,惨不忍睹。
秋琪已不忍再看,只是望着墨菊咒骂:“你这毒妇……”
又是十来鞭下去,叶莲终于撑不住,唇角一线殷红血渍缓缓流淌而下,闷哼一声,头颅软软垂下,痛晕了过去。
“墨菊姑娘,她晕过去了。”行刑的西肼兵停手禀告。
“拿盐水来,泼醒她。”
于是一大桶盐水尽数泼在了叶莲身上,叶莲微抬起湿漉漉的脸,醒了过来,盐水浸渍着鞭伤,那是叫人无法忍受的痛楚,比上刀山下火海也许好不了多少。
墨菊慢慢走至她近前,仰头笑问:“小师妹,滋味如何?”
叶莲面色惨白,微喘着气道:“你可以上来试一试。”
墨菊“嗤”地笑了一声,道:“我可没有小师妹这么好的福气,你知道么?这都是主上的意思,旁人想都想不来呢!”
叶莲微垂下眼,不再做声。
“时候还长,小师妹不必着急,我们尽可以一样样地试过来……”墨菊走到火盆前,执起通红的烙铁轻笑,“你看,还有这许多东西等着你,炮烙,拶夹,金针……”
叶莲抬起眼睫看她一眼,断断续续道:“人说最毒妇人心,我一直不信……今日才知……这话没错,这世上总有十分歹毒的妇人,就比如墨菊师姐你……”
墨菊脸上忽红忽白,一时大怒,执着烙铁便走了过去,冷笑道:“我便是十分歹毒又如何?你说,我若在你脸上留个印迹,主上他还会不会喜欢你?”
沸烫热气逼面而来,叶莲闻到焦灼之气,却闭上眼淡淡道:“随你的便。”
墨菊握着烙铁的手微有些发颤,却不敢当真烙下去,半晌咬牙道:“说我歹毒,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装傻卖痴爬到主上的床上,夜夜承欢……哦,我忘了,你这是舍身救主。可惜,谁会知道?真回了东宁,人人都会骂你是无耻yín_jiàn的贱妇……”
叶莲只觉一颗心翻来搅去地痛,痛得她连呼吸都不能,就这样死了吧!死了也是yín_jiàn无耻的东宁罪人,天地不可恕……
墨菊见她死咬住唇再不出声,面上大有痛楚之色,不由得意起来,挥手又道:“打,给我继续狠狠的打……”
天色已渐昏黑,在屋里昏昏沉沉睡了一个下午的燕君舞自榻上蓦地坐起,手触到锦褥上,一片温热,却没有她的气息。
他觉得燥热,可天时分明已近深秋。外面凉风习习,吹面冰寒,混沌的大脑顿时一个激灵,微有几分清明,只是依旧想不清他要做什么?
在房内踱了无数个来回,却仍是焦躁不已,有什么东西堆压在心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
燕君舞强耐着性子坐下,随手拿了本书翻看,却看不下去,最后他只有将书从窗口丢了出去。
有侍女战战兢兢道:“主上,该用晚饭了。”
“不用,滚出去。”他有些歇斯底里地怒吼,顺手将桌上的东西全扫落下去。
等侍女逃出去,他却又觉得自己太失态,捂着脸深吸气竭力让自己平静,终究还是没用。
她会死吧?
墨菊定然不会手下留情,他不着痕迹便达到目的,有什么不好?
只痛这一次,狠一下心便好。
燕君舞捧着头,头痛,他有些忍受不了,又出声喊人,等侍女进来,却忘了该说的话:“去叫……”叫谁来?他有些糊涂了,忽地站起来,拿起披风便往外走,却忘了他原本是想叫阿簪来给他看看头痛病的。
他走得很快,心里急惶惶,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到雕房门口时,不待门完全打开,他便冲了进去。
“扶中呢?”他神不守舍地问。
“禀主上,扶大人不在。”
燕君舞愣住,浑身都是一冷,转而立刻问:“墨菊来了没有?”
那兵卒指着前面道:“墨菊姑娘来了一晌午了,在里面审问犯人。”
燕君舞再不多说,径直往里便走,他极力稳住心神,待走到那灯火通明的牢房时,一眼便看见吊在半空中的叶莲,她如今已成了血人,也不知是死是活,套在铁环中的两手软软耷拉着,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刺得他两眼生疼。
“主上!”墨菊见他面无表情地进来,顿时慌乱起来,连忙躬身行礼。
燕君舞直愣愣看着半空中的血人,一字字道:“放她下来!”
几个兵卒哪里敢违抗命令,忙上前拉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