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把水全泼我身上……你给我起来,别在这里装死……喂……喂……叶莲……小叶莲……”
四周一片混沌,漆黑看不见光,有时候冷有时候又热。叶莲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冷的时候便伸手乱抓,有温暖的东西便紧紧抓住不放,热的时候则抬脚乱踢,必要将身上盖得东西全部踢光才肯罢休。
隐隐约约有人在耳畔说话:“真想不管你,就让你这么死了算了。”
“不……不……我不要死……”叶莲喃喃呓语,“你不要不管我……别不管我……”
她呜咽不止,最后那个人也心软了,轻轻道:“好……我管你,你醒来好不好?小叶莲,你这样一直睡一直睡可真是一点也不好玩。”
烙饼
叶莲睡了许久,醒来时是在自己屋里的床上。
正是夜半,有幽幽的洞箫声传来,如泣如诉,入耳只觉委婉凄清,她听着听着,也不知怎样,竟是心生惆怅,无缘无故地伤心起来。
循声望去,却见那吹箫人竟是梅君舞。他侧身倚窗而立,月光如落雪,冷冷洒落在他脸上,将他的脸映照得半边银亮半边阴暗,如此,隆起的鼻峰、眉骨便呈现出一种刀刻般的凌厉。然而双眉紧蹙,眸色沉沉,却分明有忧伤之色。
叶莲见惯了他的懒散不羁、作威作福,乍见他这样不免便惊了一下,这样的人也会有愁的时候?他吹这样哀伤的曲调,到底在为什么伤心?叶莲想着便有些呆了,他却浑然不觉,站在那里兀自凝神吹奏。
他还真是才貌双全,长了一张漂亮的差不多能颠倒众生的脸不说,还会弹琴吹箫吟诗作画,学富五车武功还好,难怪那么快便跻身七翼之列?他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个……就是个妖孽嘛!
叶莲胡思乱想着,听得箫声一顿,忙闭上眼睛装睡。
梅君舞收了箫,转目朝床上看了片刻,缓缓走过去,在床边坐了一会,忽然伸手捏住叶莲秀巧的鼻尖。
叶莲一下子呼吸不了,立刻便睁开眼去推那只捏住自己鼻子的可恶的手。
“哦,原来你醒了。”梅君舞笑得一双眼弯弯的,手指离开的一瞬飞快地又在叶莲脸蛋上捏了一把。
叶莲气恼不已,干脆呼啦一下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头上。
“你就这么对师父的?”梅君舞不悦道。
叶莲在被子里憋着,死活不搭理他。
“看来你对我不满的很哪!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好了……嗳,说话。”他不耐烦地隔着被子推推叶莲肩膀。
叶莲有了被子的掩护,胆子变得出奇的大,冲口便道:“你对我一点也不好。”
“我对你不好?”梅君舞反问她,“我要是对你不好,你晕倒了我会管你?你这几天生病是谁喂药喂水喂饭的照顾你?还有,你身上衣服全都湿了,又是谁给你换的?”
叶莲的底气一点点溜走,及听到最后一句话,腾地便坐了起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啊”地尖叫一声,两手紧抓着衣领直着嗓子喊:“你怎么……怎么能给我换衣服?”
梅君舞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道:“嗯?我给你换衣服还换错了?早知道就不管你,让你一直湿漉漉在地上趴着才对。”
“我我……”叶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哼,你当你有什么好看?小丫头一个……那时半夜三更的,我难道还出去叫个老妈子来给你换?若不是看你病了,我才懒得伺候你。”他愤愤地站起身,转身朝门口走,打开门却顿住,掉头板着脸道,“你既嫌我严厉,那好,以后我再不会管你,你爱怎样便怎样。”
门砰地关上,声音之大,震得桌子上的茶碗都颤了三颤。
叶莲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门,愣了半晌,才撇着嘴咕哝:“不是你家的门你就可以乱摔啊!”低头再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干净的月白色的内衣,里面又没穿抹胸。
叶莲一口气立时哽在喉咙里,捂着热烘烘的脸,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再不出来。直到肚子咕噜噜叫唤起来,方被饿意引去大半注意力,见桌上还放着只碗,便穿好衣服下床,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前往那碗里看。
碗里只剩了小半碗银耳粥,叶莲狼吞虎咽地吃光了,精神好了许多,只还是觉得饿,便偷偷摸到厨房里。
厨房里黑黢黢的,叶莲点亮灯东找西找也没找到可以直接吃的东西,好在还有面粉跟鸡蛋。叶莲琢磨琢磨,便架起火烙了几张鸡蛋饼解馋,才烙了两张,还没吃到嘴里,便听身后有人道:“不错嘛,半夜三更还有蛋饼吃。”
跟着便见一只手伸过来,连饼带盘一股脑儿端了过去,老实不客气地享用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评头论足:“这饼烙的火候不足,颜色不够好看,味道么 ,还算凑合。”
叶莲气的顿足,却也无可奈何,狠狠盯了一旁坐着大吃白食的梅君舞一眼,转过头又去烙饼。心里却在奇怪,怎么他不生气了?不是方才还把她的门摔得震天响么?这时却来抢她的饼吃。
只是她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