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年找理工男的愿望。心下却思量:“当年的想法多肤浅。”
买烟的回来了,大伙又接着吐槽大学。舒意谈到了她的一个研究生校友,说那人一路跳级读到博士,却不愿意留校做教书匠,纨绔气质爆棚,书卷气全无,名字倒起得颇文艺,叫一山。从学校到毕业这些年,一路都是他遗落的前女友。
“听说还和我一个同事谈过,约完了直接拉黑,永不再见。”
“咱俩说的是一个人吗?”于兴说:“女的夸大其词吧。”
邢建安看着许愿和舒意,一脸不放心的表情:“你俩珍爱生命,远离渣男。”
一顿饭吃到午夜,许愿离家最远,三人送她上了出租车,把出租车牌记好,嘱咐到家了说一声。
出租车在空旷的三环上飙了起来,许愿开了窗,看白日里混乱不堪的楼宇和高架,此刻变得冷漠而疏离。太阳炙烤的余温尤在,冷空气覆上城市地表,与其相持不下。
许愿蜷成更放松的姿势,坐在后排,让头斜倚着车的靠枕,任风灌进来糊着满脸头发。
对邢建安来说,那次碰面对意义非凡。不知他带着何种情绪离开d市,其他三人又回归各自生活,日子并无稀奇。
舒意说她妈包了很多三鲜馅饺子,走时留在冰箱里。她老公不喜欢吃,趁着老公出差,叫上于兴、许愿饺子消灭掉。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于兴住在单位宿舍,下班后是单身汉的百无聊赖,许愿连日来也不愿与岳海涛周旋,乐得清静。
两个人约好,等于兴打完羽毛球,载许愿去舒意家。
羽毛球场空旷,击球声被放大许多倍,再加上鞋底与地面摩擦声,显得群情激昂。
林一山睨着球场一角。他刚打完一局,身上刚刚热起来,手心潮热,一手转着球拍把手,另一手拢成空心,球拍在他手里匀速地转……
对手从球网底下钻过来,邀他出去抽棵烟。他头也没回,下巴一点:“那人谁?”
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许愿和于兴正站在球场角落说话。于兴汗出得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两人说到什么,于兴作势要往许愿方向靠,许愿拿一瓶矿泉水顶住,两人笑闹一回。
和林一山一起打球的人答:“他媳妇?”
“我问你那男的谁?”
“xx局的——不对呀,他早结婚了呀!”
林一山这次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
球友又解释:“我是说,老夫老妻不可能这么腻乎……那女的谁呀?”
林一山又转头,女人已经和同伴朝门口走去,两个背影一前一后,没了方才的调笑,画面很正经。
这顿饭吃的是饺子,但是饺子却黯然失色。舒意准备了扇贝、螃蟹、花生米做配菜,还备着2打青岛啤酒。
对于兴和舒意而言,d市算半个家乡。但是吃着饺子喝着啤酒,和老同学聊以前,才又觉着以前的岁月好。
许愿在他们两个面前不顾忌,酒喝得略饱,脸颊漾起桃色,马尾松散,她总要撩起头发,再端起酒杯。
于兴到底久经酒局,看二位女士执杯的手动手虚浮,就赶着看一眼时间,说散了吧,不然你们老公弄死我。
舒意大大咧咧地搂着许愿,于兴跟在她们俩后面,走到小区门口拦车。
舒意看了一眼手机,10:45,没有未接来电。
夜风挟着些许凉意,吹着酒气烘着的三个人。胸腔里闷热,皮肤表层凉爽,体感舒适。迟迟没有出租车,舒意就挨着许愿,眯着眼靠着她的头顶,一时无话。
一辆l字标的车停在他们面前,于兴略警醒,走上前去。
车窗降下,林一山着清爽的v领棉t恤,歪头看出来。
舒意咦了一声,林一山熟稔地歪头示意:“我去南山区,捎你们?”
夜幕微风,许愿正散着身体里蒸发的酒气,左手捉着垂下来的头发,头顺势往左一歪,往车里瞧了一眼。目光带着饱满的水气——不酒气。舒意失了重心,两人随即互相掺扶了一下。
于兴没作犹豫,直接对舒意说:“不用,我叫车。”
林一山片刻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头走到舒意面前,无视另外两个围观群众,很熟络地问候:“喝酒不叫上我?”
舒意连忙调整站姿,恭谨地叫了声“师兄”,然后静默。
“喝了多少啊?”眼睛扫过舒意身边佯作清醒的女人。
舒意觉得谈话不会简单结束,只好介绍了她的两个认识多年的同学,和她的研究生师兄。
林一山最后看向于兴:“走吧,回头还有事向您请教。”
lexus像一条狡猾而沉默的大黑鱼,钻进越来越浓的夜。
车里开着广播,主持人不知所云,林一山上车就把广播关了。
这会儿路况奇好,开车也无需费神,林一山又似乎专注起来,一时无话。
于兴觉得该他起个头,说说话。就看向驾驶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