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咱们的丞相不是喜欢喝酒吗?”周凌恒粲然一笑,风淡云轻道:“朕的丞相就快六十大寿了,不如将冷大夫泡好的酒送给他当贺礼,你觉得如何?”
“陛下您可比冷薇残忍的多。”邓琰摸着鼻尖打了个颤栗,小声嘀咕道。他沉默片刻,似乎又想起什么,说道:“刚才带走柳姑娘的,也是丞相的人。”
“这个老东西,玩什么花样?想要朕的命在先,现在还妄想动朕的女人?”周凌恒摊开手,对邓琰说:“你把腰牌给朕。”
“陛下,您该不会是想,亲自去接柳小姐吧?”邓琰捂着自己宝贝腰牌,不太想给他。
周凌恒嘴角微微一挑,扬起来的弧度给人几分深不可测的妖孽感。邓琰将腰牌递给他,看见他眼底透着的那份狡诈,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陛下……是又想到了什么歪主意?
邓琰跟着周凌恒从小一起长大,深知他的脾性。他仁慈起来,比古往今来任何皇帝都要仁慈;一旦残忍,比任何皇帝都要残忍,但死在他手上的,几乎都是穷凶恶极之辈。
比起双重性格的邓琰,周凌恒更让人没有安全感。他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他能一把捏死敌人,却非要将敌人捏得半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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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柳九九主仆三人被抓进大牢,按着常理,应当先由廷尉审判再判罪,可柳九九到了大牢,还没来得及坐在草堆上感叹世事无常,便被狱卒给拖出去,栓野猪似得,将她给栓在了木桩上。
牢内炭炉的火烧得极旺,狱卒一手握着铁鞭,一手拿着几块烙铁,塞进火炉子里烧得红通通地。柳九九眼瞧着狱卒从火炉里取出烧红的烙铁,心里一哆嗦,觉着不妙,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吞了口唾沫:“大……大哥,你不会是要严刑逼供吧?我……我可是奉公守法好百姓。我虽然刚来京城不久,但最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的。京城大小案件得先由廷尉大人审判,您这擅自用刑……不,不好吧?”
铁面无私的狱卒握着铁鞭凌空一抽,那条铁鞭顿如毒蛇般堪堪落在柳九九身上,抽得她肩部一阵皮开肉绽。柳九九疼得“哇”一声,扭过头看着自己肩膀,“不……不是吧,真抽啊?”
“你夜犯宵禁在先,在将军府外烧纸在后,已犯重罪,还用得着廷尉大人出面审判?依丞相吩咐,先严厉惩罚你们这等不知死活的百姓。”狱卒将冷却的烙铁放进火炉再次烧红,朝着柳九九走过去,在她脸上比划道:“这张脸倒是好看,来,选个位置。”
“选……选位置?大哥,我……我冤枉啊,就就……就算我夜犯宵禁,但也犯不着上酷刑吧?”柳九九哆哆嗦嗦,这一烙铁要是烫下来,毁容可怎么好?
“你在将军府外烧纸,惹了丞相不痛快,我这也是奉命行事,看你是个弱女子,我才让你选个位置,否则早烫在你脸上,还跟你废话什么?”狱卒冷冰冰道。
听起来倒是有点人性,她道:“那我能选烫在墙上吗?”
“不行!”
烙铁靠近柳九九的脸颊,近在咫尺的炙热吓得柳九九牙齿直打颤,她吞了口唾沫,缩着脖子道:“大……大哥,你们服务真贴心啊,还给选位置,我选,我选,您先容我想一想,想好了我再告诉你——啊——”她本来还想拖延时间,谁料那狱卒不留情面的直接将烙铁落在了她腿上。
狱卒蹙着眉,没闲工夫跟她贫嘴,握着烙铁“嘶啦”一声烫在柳九九大腿上。疼得她四肢一抽,差点没晕过去,衣服和着皮肉的焦糊味斥进她的鼻腔,下身火辣辣地疼,那种疼痛比被灶火烫还要疼痛十倍。柳九九这辈子没受过这种酷刑,咬牙切齿,突然“哇”一声哭出声来,嚎啕哭声如阵阵春雷,倒是将狱卒吓了一跳。
用完刑,狱卒命人将柳九九扔回牢内。大意是狱卒大爷们也要休息休息,刚给一个小姑娘用了刑,得喝点酒,压压惊。柳九九仰躺在牢房中一堆枯草上,抿着嘴暗骂狱卒大爷们不是个东西,该压压惊喝喝酒的不应该是她吗?
这几天真是倒霉透了,先是臀部受伤,再是被关进大牢。看来土豆说得不错,京城的确危险,她突然挺怀恋柳州城的日子,柳州一片祥和,犯了事儿郡守大人顶多打打屁股,罚点小钱了事。哪里像京城?一上来便用滚红的烙铁烫烧皮肉。
她望着大腿那块被烫烂的皮肉,庆幸烫的不是这张脸。糯米见自己小姐被用了刑,大腿那块被烙铁烫得血肉模糊,还有皮肉的焦糊味儿,吓得不轻,抱着柳九九的小腿开始哭。
“不就是‘红烧肉猪肘’有什么好哭的。”柳九九吸了吸鼻子,仿佛闻到了烤乳猪的香味。腿部火辣辣地疼痛持续太久,以致于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