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无论他怎么低余光里还是能看得见小公主势在必得的脸。
他...他好像把自己的脸捂住啊。
不知道一只手够不够?
若是放在以前,木易旁观到这对完美的身高差,一定会一边赞叹一边拼了命地偷拍,只可惜——现在主人公成了他自己,还是不情愿的那个。
不知道现在卷袖走了会不会被砍头?
木易瞄了瞄墙上悬挂的那把弯刀,想象着耶律金娥下一秒扑到墙上,扛着大刀往他脖子上砍的模样。
太惊恐了。
比贞子从沙发背后爬出来掐上了他的脖子还让人窒息。
“报——!”
一声高昂的声音盖过了这片尴尬的氛围,一个小兵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跪倒,“公主,皇上在他的帐幕中正在等着您。”那小兵顿了顿,又道,“还有您身边的这位大人。”
“哥哥要见木易”耶律金娥十分不解,“为何?他有没有什么...不太高兴的样子?”
“圣颜不敢亵渎,请原谅小的不曾探听到这些。”
耶律金娥叹了口气,上前就想挽住木易,“走吧,和我去见见哥哥。我哥哥人很好的!你一定不会有事!”
而此时的木易也在心里头长长舒了口气,就算现在那个大辽的君主要把他剁了喂马他都觉得...其实也挺好的。
他一边暗地里开心一边还要躲避着耶律公主的碰触,真是全须全尾地到达辽国皇帝的帐幕已经实属不易。
“哥哥!”
耶律金娥一进了这皇帝的帐幕直接就扑向了上座的那位人物。木易远远地瞧了一眼,金光灿灿的饰物环绕着一个年纪似乎也不大的青年,周围几个侍从端端正正地站着,都是些体态壮硕的典型北方男子。那青年好似已经在位有些日子,行为做派还颇有领导人的风范。
木易默默地想,这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一个屁大点的孩子穿上了那身衣服也能做出个样子来。
他向前几步,在青禾的指引下伏地下跪,静静地等着上头那位的命令。
而耶律金娥就不同了。只见她小巧的身子鸟儿似的飞上了上座,在那青年皇帝面前来了个急刹车,才没在他不赞同的目光里扑进他怀里。
“哥哥!这就是木易,我捡来的夫婿!”
“金娥。”那青年张口,皱了皱眉,满眼都是不赞同的意味。若是再仔细点着看,些许还能看出来一点儿纵容。
“休要如此胡闹。”
耶律金娥是他耶律家族的第一个嫡系女孩儿,难免从小娇生惯养。那皇帝哥哥也是惯着她惯习惯了,纵使是不赞同,也舍不得表现出太多的意味来。他这个妹妹,别看性子活泼开朗,却是个病秧子,好不容易用汉人的方子治好了,那骄矜的毛病反而更厉害了。
耶律家族作为这些年里大辽国最大的赢家,执掌着整个大辽的最高权力,无疑是耶律金娥想要什么就一定会有什么。
可是从外面捡来一只小猫小狗都好,哪怕是只鹰,她这皇帝哥哥都能找人替她驯服了,可这带回来一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皇帝隔着远远的距离凝视着地上伏着的木易,总想看出点端倪来,好说服他的妹妹。
“哥哥!你看他,多好看呀,我喜欢他!”
“喜欢,又不一定要嫁。”养宠物不也是养?若是那个男人愿意,在王庭里多养一个宠物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堂堂一个公主要下嫁给一个没身份的人,那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尽管他从未想过要靠金娥去换取什么政治权力,可是仅仅交给一个连姓名都不知真假的外人,他依旧是不愿的。
“金娥,”皇帝沉了声,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语气放得和缓一点,“朕不许。”
“哥哥!”耶律金娥急了,连什么汉话都不讲了,直接说起契丹语来。
“我喜欢他!你不让我嫁,我偏要嫁!我就看上他了,换谁都不行!”
那皇帝微不可微地叹了口气,看向远处跪的腿发麻的木易,“你有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娶?他一个汉人,怎么可能愿意永远身居上京做我耶律家的上门女婿?”
皇帝用了一个颇为繁复的词,耶律金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
“你是说,他...他会嫌弃我是个野蛮人?”
耶律金娥茫然地看着她的哥哥,宁愿相信自己这十几年的汉语都学差了地方。
“我不知道,”皇帝微微一笑,摸了摸他骄傲的妹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