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杨俊瑾的真实心思,但聂恒宗不同,他心中十分清楚,杨俊瑾要跟着的目的是什么。
“就此打住,我花房里的名品随你挑两盆,若你非要跟着,你前日去兰桂坊听曲儿的事儿就瞒不住了。”聂恒宗轻飘飘说了两句,便抬手将杨俊瑾扒拉到一边儿,拉着唐明月大摇大摆的走了。
杨俊瑾气得在后头跳脚,“五盆,少一盆我都不干,你不答应我,明天我就掀了你的老底儿。”
两个人都不喜欢对方,却又最了解对方。杨俊瑾早就对聂恒宗悉心培养的花中名品垂涎三尺,再说他黑料一堆,聂恒宗随便抖搂一个都能让他爹把他屁股打开花,反倒是聂恒宗的把柄,他还真是没有。
常顺忍不住在一旁劝,“哎呦杨公子,您就别喊了,再喊两盆都没有了。您日后离唐姑娘远点儿,殿下就承您的情了,要多少盆没有呢?”
“合着我这功劳,就让他白捡走了?”杨俊瑾不高兴,常顺便又劝了一句,“您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您看那话本子里的英雄,谁非得把名儿留下啊?”
要不说常顺混得好呢,实在是会劝人。杨俊瑾不较真儿了,抬脚踹了常顺一下,“赶紧跟你主子滚蛋,不然我让你屁股开花儿。”
“哎,奴才这就走了。”常顺劝住了杨俊瑾,屁股又不疼,乐乐呵呵跑了出去。
杨俊瑾看着聂恒宗跟唐明月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原来这小姑娘姓唐啊!堂堂五殿下,两盆花就想打发我,我不要脸面吗?”
“宗哥哥,你有什么老底儿啊?”唐明月听到杨俊瑾的话,忍不住好奇起来,问了聂恒宗一句,聂恒宗目视前方拍了拍唐明月的肩,“别听他胡说八道,宗哥哥行得正坐得端,哪像他,整日不干好事。”
唐明月便问:“那他做过什么坏事呢,他今日救了我,我觉得他是好人啊!”
小姑娘的是非观真是非黑即白,聂恒宗有些无力,“宗哥哥没说他是坏人。”说完聂恒宗又有些后悔,便补充了一句,“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好难懂啊!”唐明月歪头看看聂恒宗,“那你们是朋友还是仇人呢?”
朋友肯定不是,至于仇人吗,也不是。聂恒宗都不知道唐明月为何要让他在这两个词里面选,可是他从来都不想糊弄唐明月,只得十分认真的说道:“我们两个的关系呢,就是比较复杂,你说我们是朋友吧,我们相看两厌,你说我们不是朋友吧,却又彼此熟知。”
“哦,我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这个词唐明月听过许多遍了,可是她一直用不太好,好不容易碰到个差不多的情况,赶紧用上了。
啥玩意儿?聂恒宗有些懵。
唐明月新鲜尝试的词汇,便一直看着聂恒宗的神色,见他一脸发懵的表情,转了转大眼睛,十分疑惑,“难道不对?”
“月儿这是同谁学的?”聂恒宗看出了小姑娘的心虚,唐明月只得吐吐舌头,“宗哥哥你当我没说好不好?”
唐明月一撒娇,聂恒宗就招架不住了,赶紧投降,“好,月儿说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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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聂恒宗找到唐明月用的时间,还真是不多。可对于唐清跟吴氏而言,唐明月失踪的这一会儿时间简直是比一生都要长。
一路上都挺没心没肺的小姑娘,看到爹娘的一瞬间才开始后怕,扑到吴氏怀里呜呜哭个不停,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唐清只得问聂恒宗是怎么一回事。
待听到果真是刘三将人给绑走了,吴氏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可是碍着聂恒宗也在,她没有发脾气,唐清自然也气,刘三到底是自家嫂子的兄弟,他做了这样的事,唐清都不知要如何安抚吴氏。
聂恒宗不能把杨俊瑾隐去,只说是自己朋友,又提醒唐清,自己的这个朋友十分低调,已经言明不用去感谢了。
“这,我如何也得知晓是谁救了月儿啊!”唐清可以理解人家不用自己感谢,可是聂恒宗不愿说名字,唐清就有些理解不了了。
唐明月还兀自难受着,聂恒宗便给唐清使了个眼色,唐清了然,不再继续追问。聂恒宗转而说起打算在各地都开个卤味铺子的事。
“等家里进项多了,便多买几个丫鬟婆子使,也省得日后再发生这种事了。”聂恒宗知道唐明月失踪之后,十分火大。可唐家就是这么个情况,他如今只是个外人,是不能干涉人家家务事的。
在聂恒宗看来,买糕点这种事根本就不该让唐明月去,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追究前责毫无用处,他只能想办法杜绝日后再发生这种事。
唐家四个孩子,两个小的正是闹人的时候,人手的确是有些不够用,可是吴氏俭省惯了,又初来乍到,银钱正是不够使的时候,她是做惯了活儿的,哪里舍得花钱买人回来用?
“是这么个理。”唐清十分果断的做了决定。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自觉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失职。且他如今还是太过渺小,根本没法给孩子倚仗。所以唐清除了觉得家里需要买人回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