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为他子女的我们,没曾给过的抚慰。
“叶爸爸。”失了父母的女孩,变得有些低迷的,不见了往日笑意。
不过会好的,都会好的。只要她在这里,其余的都交给我来。
“把叶去掉,喊爸爸。”他霸道的,恨不得从她嘴里撬出来一句不带任何前缀的呼喊。
或许,正因为从血缘上不是,却又终于得到,才会让人变得更加的贪婪。他很矛盾的,一边任意的放纵着,一边又想教给她最严厉的,想将她打造成自己所期望的样子。
但她依然是她,不管心中装下了多大的伤悲,还是不爱受过多的压制。
“叶钦……”她果然很会使坏,只用几滴眼泪,就蛊惑得我溃败不敌。
我中了她的毒,不论是笑与哭,都觉得很美,但仍是想看她笑多过哭。
“怎么了?”她哽咽着欲哭不哭的声音,实在太美,我偶尔会沉溺进去,想将她惹哭。
“爸爸他总是逼我,我……我会好好学习的……”
她很聪明,却不擅伪装。她太敏感的,想要一个收容自己的居所却又不惯压迫。
呵,所以,这是在讨好,想要我给她找到些应对的办法吧。
这感觉,说不出的舒心。我卑劣的沉溺进去,大肆享受着她眸中祈求。
“你去跟他说,想陪他一起看抗战片,他就会放过你了,然后……”
是了,全都交给我,我会交给她在这个家里,该怎么合适的生存下去。
正因为没有血缘,她不需要太完美。但却也该要稍微的,再强大一点点就好。
看,人类皆贪婪,叶家人如是,她也如是的,都想得到率先愉悦了自己的活法。
果然的,我教给的办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或者说那谁,敌不过她软语言媚。
很多时候的夜饭后,总能在客厅里,见他与她排排坐的,看那战声轰鸣的片子。
她果然够聪明的会讨好人,偶尔看到激动处,会站身起来,说那句我所教给的话。
“爸爸,我……也要去抗敌死杀场,化作鬼雄斩倭狼……”
“哈哈哈……”有谁,在这句之下放声笑开的轻柔她发顶,“瞧把你出息的,还用不着你一个女孩子去歃血沙场。战争的胜利早已经是属于我们了,这不过是演戏罢了。”
她果然够聪明,会延续我教给的办法,用无数个为什么将他问得晕头转向得毫无还击之力。
我,果然够坏的。对自己的父亲,居然使上了这样的手段。但能看见她嘴角笑意,能看见他们眼角眉梢间抵不过后扬起的轻快,这便也足够了。我并不是个过份贪心的人,能守住这样已觉大好。
但偶尔,她也会超出我掌控。例如,再陪他一起看剧。
不会再喊出那句斩倭狼了,而是翘唇笑起朝他说,“爸爸,我要去当演员。”
他有一瞬愕然与不满,但很快恢复常态,“为什么要去当演员?”
“因为我想去演尸体,先演敌军尸体,再演友军尸体,最后再演我军尸体。”
叶家一众连带着我在内,皆被她这“壮志”给弄懵。
“为什么想要演……尸体?”他是抗拒说出最后两个字的。
但却霸道的,不放过任何想要知道她内心想法的机会。
“敌人成为尸体时,爸爸会说‘死得好’,友军成为尸体时,爸爸会说‘好样的’我军成为尸体时,爸爸会说‘安息吧,人民会永远记住你的’。这些尸体被爸爸这样惦记着,我好嫉妒呀……”
她偶尔的一些关注点,真的很意外的奇特。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将他哄得极愉悦。
偶尔勾得我,也会升起一些嫉妒。想她也来,那样将我哄着。
不过,这样也够我满足。唯一遗憾的是,叶萱不喜欢她。
没有谁的人生可以绝对完美,叶家同是,只能尽力去维和。
她很聪明,躲着避着不敢太放肆的,压低着愉悦。
可人心皆是贪婪,人类皆是征服与屈从的关系。一旦开始了征战,便难以善罢甘休。
父亲如是,我如是,叶萱同样如是。
我们都在想将她,变作自己想要的模样。想要她,在掌心屈从。
人与人,不都是这样的关系,我不也在屈从?
她该稍微的看清这世界的游戏规则,让自己活得再轻快点。
而不是一次次的反驳,随意跟陌生人走失,对他人笑得比对叶家人更开怀。
“叶钦,你好烦,求有人把你拐走吧。”
可怜的愚笨之人,无知无畏的,半点也不怕这残酷的世界,会将她撕碎。
反磨锐了爪子的,一边试探着,一边长大。
“呵,长本事了。”我赤身走过去,捏起她的下颌,冷冷威胁的对视上。
人与人都是不对等的地位,屈从于强者是最简单不过的生存法则。
只是什么时候起,她眼中不见了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