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佛,招惹了我的双亲,却连个尸体都没本事给我捞回来。
我想父母了,连个祭拜的坟墓都没有。有生之年,不知道还能否有个给他们上香的机会?
老祖宗们都说死后应当魂归故里,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被埋在了哪里,找不找得到归家的路?
可就算我滚地撒泼的哭哑了喉咙,拽着叶家男佛的裤脚怎么求,他也不会告诉我。
现在体会到了养育之苦,却想起了谢家那沿袭了骨血的祖父母来。
或许,该回去看看,可大约是人已经都不在了吧。其实谢家祖父母,并不亲我。那时,我嘴里说的大多是他们听不懂的美利坚鸟语,他们也说着我完全理解不了的方言。
谢家祖父有时会气得,将饭碗朝我怒摔过来,指着外边,喊着大约是让我滚出去的狠话。
在谢家的短短一年里,嘲笑怒骂,尿水浇头,头发被扯,裙子被撕……哪样都是不堪再回首的记忆。去寻了亲,又忍不住的再追忆起怎么办。……或者,该去找找母亲的娘家。
但可怜见的我,因那时太年幼无知的不知愁为何物,居然连自己母亲的娘家在何方都不知道。
或许,该去问问叶家男佛,他应该会知道。
可惜的是,他绝对不会允许我再去沾染我的双亲父母半点痕迹。
也是在那一年,不知叶家男佛究竟给了谢家祖父母多少钱,将我领走改了姓氏并入了户口本上。从此以后,谢家祖父母仿佛我从不曾存在过般的,不闻不问的,连个电话都没打来过。
手中的动作更奋力了一些,我深深察觉到了自己人生的失败。
等洗完衣服晾晒完毕后,只觉身体累的似被掏空。
小的那个早早就洗了手的躺在床上,一幅想要大聊特聊的期待模样。
是了,我每天都按时去上班,没时间陪他。他又不肯去上学,整天憋在这小小的家里。
只是每天出门时,都会在身后喊,“我才七岁,你就不怕我会去摸电门开水刀具吗?”
“让叶家司机来接你,滚去上学我就用不着担心这些了。”
“让我跟着一起去公司吧。”
“不行,你会妨碍我工作,我这人对工作特别认真。”
“我常跟那谁去公司,他从没说过我妨碍了他工作。”
“那个谁心志坚定不够我软弱,你去找他好了。”
“你也嫌弃我了,不想要我了?”
“嗯,是啊。”
“你滚!”
我真滚了,下班总会匆匆的赶回来。推开门,见他还在。
不知哪根神经错乱的,竟觉得累成狗也甘之若饴。从前,我可不是这样的。
“要睡了吗?”床明明已经买了一个,摆在隔壁的房里,可他却并不过去睡。
“嗯,你只管说,我听着就行。”这孩子,好好培养的话,话痨之王的桂冠非他莫属。
“我觉得我堕落了,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我成天就想缠着你,什么事也不干的觉得学校简直是地狱,爷爷说的果然有几分的道理,我……”他没再将话说得太明白,然后揽紧了我的腰。
“你说,那谁跟叶家为什么就不待见的不要你呢。要不然,我们哪能活成这样的相思煎熬?”
“我认真想过了,如果强行将户籍从叶家弄出来,只会爆发更大的冲突……”
“我约了你爸爸礼拜六去吃饭,你去不去?”我比谁都明白,这再聚不过是短暂。
我欠着叶家的重重恩情,不忍狠心的,一次又一次夺了他们的平稳生活。
“你约他干什么?我不想再见他……”声势明明已经比最初低弱了不知多少,却还在嘴硬。
他还想说些什么,我却将他的小脑袋狠狠拥进了怀里,嗅到了些离别的味道。
他说,你一个人过不孤单吗?试问天地间谁一个人过会不孤单,连和尚都有师兄弟呢。
可我不是已经没有血脉相依的亲人了吗,也只能试着一个人过了。
“睡吧……”我轻手揉弄他发顶,却仍是止不住他话痨属性全开的纠缠。
“你说,那谁都动手揍我的让我滚了,还会愿意见我么,还在生气么,我就这么舔着脸的去见他是不是很没骨气。你说,该不该抻抻他,让他以后不该那么揍我的再说让我滚的狠话?”
“用不着抻他,他会舔着脸来见你的。”
亲爹亲妈们,那脸面丢着丢着,都会混成没脸没皮的。
上一秒能把你揍得哭天抢地,下一秒就会舔着脸的来哄你。
做孩子的那个,才是最厉害的王炸。怕你冷着饿着病着,什么都怕的只求你安好。
“你说的是真的,那谁气性大着呢……”
“你真烦,真的真的,他主动打电话给我说对你相思成疾,再不见你就忆子成狂了。”
“你说,再见了他我该摆什么样的姿态。我得高着点,可不能再被欺压了。”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