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二天一大早,那个有才之人就登门拜访了。
他提着新鲜的时令水果,眼圈有些黑黑的。陪着笑的,有些很狼狈。
叶家的那尊男佛,自然不会轻易见他。他被凉在客厅里,很有些无措。
我坐在沙发里,无聊的画着一些天马行空的图画,叶钦就在身边。时不时的低头指点我一些哪里哪里该用什么的笔法或是色彩,时不时的又抬头去扫那人一眼。
气氛实在低迷的诡异,只觉叶家父子,欺负人也欺负得太过了。
有些心软的,对那人投递过去友善的微笑。那人似乎有接收到这善意,神色似乎开悟了些什么的忙拿出一个漂亮的橙子,刀手连用的剥得很漂亮。然后起身,朝我递给过来。
我欣喜的扬手,却被叶钦拦下,“谢谢,她不吃这个。”
他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橙子香甜的酸味诱惑得我已经在吞咽口水了。但叶家的人,就是这样呵。他们可以逼你用你,却不会允许你这不同层面的人,用如此狼狈的姿态踏入他们的领域里。
那人实在太可怜。我与叶钦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而他却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但我们坐着,他却站着。……慢慢的,我将手越过了叶钦的阻拦,朝那颗橙子而去。
“叶安。”他发出警告的低呵,下一句肯定会是,你敢。
是啊,叶家的风格,惯来都是这么强势。我收回了手,朝那人投递了一个抱歉的眼神。
他依旧是陪着笑,“呵呵呵……没事的,没事的,那我放在这里了啊。”
哪里可能会没事,多年之后,我才懂得,尊严碎成渣渣的感觉。
我们不想屈膝的,却被逼得,不得不低下了我们,也可以是高贵的头颅与灵魂。
或是源于一红一白的演绎,叶钦待那人终于有所缓和,终于拿过他买来的一个橙子,手起刀落的重新削了一个,并分成干净整齐的一瓣又一瓣,在托盘里摆着圆圈。
看上去,像是一朵盛开的花。然后,拿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手,朝那人望过去。
摆上略温和的眼神,“你那样的弄法,只会让她弄脏了手与衣服。”还有形象。
叶钦并没有说出来,但我却知道。叶家的人,很忌讳吃像难看了。
就算饿了三天三夜,也必须得有教养的,优雅的一点一滴吃到饱为止。
气氛在叶钦用叉子举起了一瓣橙肉,塞入我嘴里之后,有了很大的转变。
那人卸掉了尴尬的眼神,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朝靠背躺去。
我预感不妙,但事情却是我无法挽救与掌控的。
叶钦不动声色的,用那个喂食过我的叉子,也叉了一瓣入自己嘴里。
吞咽下喉之后,眸色全无了先前的温和,“真酸,哪里好吃了。”
那人本是松懈的神色,又再紧绷的端坐直身体,然后再也不敢仰靠上背椅里。
又是一番僵持后,叶钦终于将叉子递给了我,“拿着自己吃,我去爸那里问问看。”
直至他走后,那人才敢大声呼吸。叶家的人啊,还真是坏得可以。可世界便是这样,适者才能生存。输了的人们,也只能认了的。一点一滴去缝补,自己那摇摇欲坠的信仰与灵魂……
“呵……”女人发出这声意味不明的低笑,然后握住了我投递了很久的手。
“你……叫什么来着?”她用着高高在上的笑笑眼神,似在细细品味着我的什么。
她又在辱人了,等我自己报上名字,好让她赢了这一局。
“叶安安,幸会。”让她赢吧,让他们赢吧,我早已懒于陷入这样的争斗里。
强预压,弱却退。漂亮的女人,微微错神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了常态。
“嗯,还不错嘛。”说完松开我的手,带着她的仆人走远。
“什么东西。”娟姐怒气难休的对她背影做了个鬼脸。
她似乎算准了一般的转回头来,“方娟,你的作品看起来,像是丢了魂一样。”
她是故意的,有钱有势的人们,大多是不爱输的……
最后的那场大秀,已经过去有半个多月了,到现在耳边还能回荡起那掌声雷动,……仿佛是对我们的讽刺。到最后我与娟姐,谁也没有上台去。
只是去到一个,我们喝得起的地方,喝了个烂醉如泥。
人嘛,总会有累与败的时候。不甘过后,我们总会再爬起来战过。
在叶家的字典里,没有巧合这样的事情。叶钦一般鲜少在外边招摇,更别说会带着孩子去看那一场根本算不上什么的服装秀了。逃避与直面而上,是个艰难的选择。
最近眼皮一直跳动得疯狂,似乎在招显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到来……
果然的,正在我跟娟姐为搬家,忙得挥汗如雨的时候。
有个不认识的男人,避开了娟姐单独出现在眼前。他穿着一身干净得体,带着一双白色的手套,捧着一个敞开的盒子,盒子里是一部手机。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