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我使劲儿锤了一下地板,疼的咬牙切齿。
我还有感觉,我还记得他们,我还活着。
我试着撑起身子,但右脚脚踝却传来了阵阵酸疼。
我侧过来看了看,已经发青了。
真是个坏消息,我叹了口气,抬起另一只脚保持平衡,一瘸一拐的爬了起来。
“又是这般……”
我想起当时从棺椁里落下来到沙漠里,现在这番情景,如同那时无二,只不过反倒从沙漠里掉进了一个封闭的青石壁里。
我想了想,还是撑着身子往前面唯一的通道走了过去,我不能让自己待在这里。
我是跟着阿公的脚步落下来的,土匪随我身后,如果照这样发展的话,那么他们应该跟我一同落入此地,可为什么见不着他们人影?
无论多少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希望也在一点点被磨散,我真怕自己到最后沉寂下来,性命也懒得顾忌了。
我走出那条小道,脚下依旧青石铺路,而墙的两边则光滑的很,见不着什么壁画之类的东西,也许是我总幻想小说里的情节,总以为会出现什么前朝的玩意儿,然后看出点端倪,可事实给的打击,太富有骨感了。
我转回头看了看,身后一片黑暗,并没有什么能够指引我前进,现在我才难得知道,自己竟是个如此没有主见的人。
“操”
我对着空气咒骂了一句,腿脚开始发软,可能是骨头在抗议,但我又不能停下,只得忍着疼痛勇往直前。
“阿公!土匪!”我朝着远处同样黑暗的路大喊了起来,喉咙几乎干涸了,发出来的叫声也略微嘶哑。
回音在我耳旁飘荡,但接下来并没有等到什么回复。
我有些失望,此刻要是向寻常一样,有人回我个“啊”“干嘛”都行,起码不会让我感到那么孤单。
“咯咯咯……”
什么?!
我全身一紧,突兀而来一阵磨牙的声音代替了我的回声,我有些害怕,在这种环境下,任何未知的东西都是极为恐怖的。
“土匪?是你吗?”我拧着嗓子叫了几下。
“咯咯咯……”
回应我的依旧是那奇怪的声音,我心想不会土匪在跟我玩,学成那种声音吓唬我吧?
我越想越乱,腿开始发抖,想往前继续走,但是又有点畏惧。
就在我思考到底是退还是进的时候,一双猩红的亮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眼珠一瞪,身子顿了下来,那红红的两个点,缓缓的在我眼眶放大,直至我能模糊的看见它的样子。
我一看心说我操,怎么是这个鬼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操着一口獠牙啮齿,牙上还流着不少哈喇子,它有一条十分长的尾巴,两只眼睛冒着血光死死盯着我,通体偏黑,身子很壮,足足可以抵得上半个我了。
这将我当成猎物的家伙,郝然就是那时开棺所遇到阻拦我们的家伙。
那时的它们可是成群成对的包围着我们几人,一群人好不容易进入棺材里,掉进沙漠才逃生,躲过一劫。
而如今我落单了,又遇见了它,即将成为它的口食之物,实在是天意弄人。
但更让我惊讶的是,随之而来的灵机一闪。
是的,我又回来了,回到了当初挖山所进入的墓室,回到了这个有着一切源头的地方。
难怪我还好奇为什么四周的墙壁那么的熟悉,原来与墓室建造的一模一样。
“咯咯咯……”
那种愈来愈近,如同冷笑般的磨牙声,打断了我的思考,那该死的家伙离我根本差不了多少米了。
我坐在了地板上,心想虽说成功出来了,但到头来还是要被这种牲畜吃掉,老天真是不公平。
如果我的脚没扭到,那么肯定会开始没命的跑,甚至还会鼓起胆子跟它干一架,但我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了,还拖着伤,这可如何是好。
顿时,我头顶一凉,感觉到凶光袭来,我屏住呼吸,不敢做出一举一动。
那家伙将头探了过来,这时我才极为清晰的看见了它的全身。
因为它那尖锐的狐脸,已经凑到了我的面前,耸动起了鼻子。
我狠狠闭上了眼睛,不敢跟它对视,但感觉到脖子上滴下了点黏黏滑滑的东西。
喂,兄弟,管住你的嘴好不好,我都快被吓哭了。
可过了许久,脖子上的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我依旧不敢做声,但张开了眼睛,看了看,发现那东西已经从我身边走过了去,缓缓褪到了黑暗里面。
我看着那凶光愈来愈远,心中的恐惧消散,狠狠吸了一大口气。
“咯咯咯……”
该死的声音,怎么又回来了。
我几乎要抓狂了,这家伙是在耍我吗?
它一点一点跑近我身边,我赶忙怕的不敢喘气,头皮都开始发麻了,它又朝着我嗅了嗅,但如同之前一样,一会儿便跑开了去。
“我明白了,这家伙靠喘气找老子的”我心里大喜,看来它长了眼睛跟没长似得,只能靠嗅觉发现我,这下就好办多了。
待它走远,直至消失,我为了避免呼吸不够,才敢轻轻吐气,这样弱的气息应该不会将它招来。
幸好我的胆子救了我一命,若是当时那种情况,我不顾一切找它搏命的话,可能现在已经是它口中之物了。
憩息了一阵,我将自己缓了过来,决定再次爬起身子朝那东西所在之处走去,我不想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