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只要门不开,外面的人就会走,但门铃持续响着。
邵寻明显动了情,力气很大,她轻推都没用。
“……会不会是来找你的?”她捏住他的手,制止他继续。
邵寻勉强停下来,呼吸很是急促。
方汝心双手贴在他胸膛上,“去看看吧,万一是你工作上的急事呢?”
邵寻有些烦燥,“谁啊,这么晚过来。”
方汝心提醒一句,“现在才九点,不算晚。”
“不管了。”
“别啊,万一……”
俩人正说话呢,那门铃又响个不停,相当锲而不舍。
方汝心越发不安,“不会是你约了什么人吧?赶紧出去看看。”
邵寻不情不愿地起身,往外走的同时抬手整理衣服。
庄翊站在门外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为什么打你电话你不接?”
“有急事吗?发生了什么?”
“四时布衣的负责人,连夜跟我撕毁合同,我好说歹说地哄着,他却直接给我掀桌,并且让我过来找你。”
邵寻的表情很平静,似乎没有什么意外。
庄翊叉着手:“说说吧,怎么回事。”
“不合作就不合作,我们再找下一个。”
“拜托邵寻,你这几天怎么了?天天给我整幺蛾子,这次好不容易重修旧好,公关部、业务部,还有我们管理层都跑断了腿,不止你一个人付出牺牲,你把这事搞砸了,别人付出的不就都白费了吗?”
“这事我明天跟你说行么?”
庄翊皱着眉,半天没吭声,又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
邵寻准备关上门,庄翊突然又来一句,“你的重心都转到蜜心资本上面去了吗?”
呃……是蜜心没错,但此蜜心非彼蜜心啊。
“我会注意的。”邵寻也不愿多讲。
庄翊转身走了,一个人站在电梯里,他隐隐地觉出几分落寞。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极了邵寻前几年,为了逃避什么似的拼命工作,恨不得忙的连轴转没有一点空闲时间。唯一的不同是,邵寻当初是为了逃避婚姻,而他现在是为了逃避思念。
这番回来,两人可都没了亲热的兴致,坐在床上你看我我看你。
方汝心晚上没吃饭,现在饿了,趿着拖鞋去冰箱里翻吐司出来吃,邵寻把她的食物截走了,并且把她嘴里正在嚼的也抠出来,“不准吃冷的。”
然后他拿出鸡蛋和培根,给她做了一碗蛋炒饭。
方汝心饱饱的入睡,睡的特别快。她记得邵寻是搂着自己的,满心以为他也一起入睡。但中途她被渴醒时,却发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邵寻都不在卧室。
方汝心去外面喝水,专门去书房看了一眼,他没关门,所以她一下就看到了。
他在里面工作,眉头微微拧着,全神贯注,没有一点深夜工作的倦怠,就连腰背都挺的特别直。
两台电脑同时开着,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他手边放着咖啡,端起来喝了口又继续。
方汝心没有打扰,安静地回到卧室。
第二天上班,方汝心刚抵达不久,椅子还没坐热就对上一场炮轰。
当时她正拿着写好的检讨书去主管办公室,环保组的女同事语气不善地叫住她,“方汝心!”
她回过头,没问怎么了,因为知道肯定是昨晚单子被搞砸的事。
这笔单子是他们一起的,到时候佣金也是一起分,方汝心这一搞砸,肯定得罪其他人。
“你为什么要在客户面前大放厥词?那可是两个亿的单子啊!”
“那不是厥词,是一开始我们就该说的。”
“你入职也都一年了,为什么还是如此冲动?你这种举动,给我们给公司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女同事声音尖利,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秘书立刻过来,“两位冷静,我们进去说行吗?”
“他根本不算我们的客户,他想直接买走我们的成果,然后换掉署名。”
“我不在意署名,我只在意这笔钱!我做一年都没有这一单多,方汝心,我不像你,你嫁给了钻石王老五,但我完全要靠我自己啊!”
同事显然处于愤怒焦躁的状态,方汝心为了避免继续吵架,上去拍了拍她的肩,但女同事一把将她推开,“我好讨厌你这样随心所欲!”
“苏丽,这笔单子真的不该做,趁早放弃才是明智的!”
“你根本不关心公司,也不关心团队,因为你已经是阔太太,用不着管我们的饥寒劳碌。”
这动静大的,主管和副总都从办公室里出来,环保组的宋远也走上前来,“阿丽,你怎么了?怎么对汝心大吼大叫。”
苏丽哭着说:“她把顾凯得罪,这单子彻底丢了!”
宋远上回还跟方汝心一起调研来着,她明明表现的很得体,怎么突然一下砸单?他向她投去求证和难以置信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