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在地上,任钱氏打骂。林家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了,钱氏自诩林家跃升为权贵人家了,却还是改不了那副市井嘴脸。
“娘,这是在做什么?”杜月茹挺着肚子从门外走进来,状做一脸迷茫的样子。
钱氏赶忙迎上去,扶着杜月茹的后腰,“诶呦,月茹你怎么来了,你安心在房里养胎就是,出来做什么?”
杜月茹笑道:“您孙子闷得慌呢。”
钱氏看着杜月茹的大肚子,眉开眼笑。“我这孙子跟他爹一样,在娘肚里都不老实。”
杜月茹笑了笑,又看向地上的沈蓁蓁。“姐姐坐在地上做什么,地上凉,快起来。”
沈蓁蓁冷眼看着她们婆媳融洽的场面。杜月茹见沈蓁蓁坐着不动,亲自过来准备扶她起来。
杜月茹笑吟吟地俯下身,凑在沈蓁蓁耳旁低声道:“姐姐,连孩子都生不了,你怎么有脸霸占着正房夫人的位子?”声音里满是森森寒意。
沈蓁蓁转过头,就见杜月茹挂着笑意的脸,隔她不过两寸。
杜月茹微笑着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五官扭曲地尖声道:“既然你不愿意挪,我就帮你挪,你去死吧!”
沈蓁蓁突然感到胸口钻心一疼,低下头,就看到胸口上插着一只金簪子。这只簪子她认得,是她出嫁时,二嫂给她添的箱。
“啊——”
沈蓁蓁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
“小姐怎么了?”睡在隔壁的如意被她吵醒,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
沈蓁蓁惊醒过来,“没事没事,你继续睡。”
如意嗯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沈蓁蓁呆滞地坐在床上,杜月茹和钱氏狰狞的嘴脸,像是想将她吞咽进肚。梦里的那一切那么真实,真实得让她感觉到重生一世不过是个梦,她依然活在前世的那场梦魇里。
良久,沈蓁蓁平静下来。这才感到身上黏糊糊的,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沈蓁蓁轻声下床,点了蜡烛,重新换了一身xiè_yī。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挨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沈蓁蓁醒来的时候,已是辰时末了,太阳升得老高,阳光透过纱窗的缝隙射进房间来,在地上映出星星点点的光斑。
沈蓁蓁开拉门,走到水缸旁洗漱。
厨房里,如意正帮着赵氏做饭。两人说着话,没注意院子里的动静。
“这炒茄子啊,岩盐要最后放,不然茄子会变黑...”赵氏的声音传来。
沈蓁蓁洗漱完,便进了厨房。
赵氏最先看到她,“娘子起身了?”
如意转过头,看到小姐,笑道:“今儿小姐难得睡了回懒觉。”昨晚上如意睡得迷迷糊糊的,已经将那一声尖叫忘了。今早上,她见小姐很晚没有起身,便进房去看了看,见小姐睡得正熟,她便轻轻退了出来。
赵氏正在炒干辣椒,厨房有些呛,沈蓁蓁打了招呼又退了出来。
昨晚上赵氏回家将打枇杷的事一说,梁珩就应了下来。梁珩虽然是个读书人,没有爬过树。但沈小姐家只有两个姑娘,爬树这种事,自然不能让姑娘去做。
饭后,赵氏就带着梁珩过来了。
梁珩换了身肉桂色的粗布短衫,肩上扛着一架梯子,纤瘦的身板,扛着梯子倒是稳当。他跟在赵氏后面进院子,轻声跟沈蓁蓁和如意问过好,便规矩地低着头立在一旁。
如意没想到赵婶的儿子竟是这般玉树青葱的模样,大着胆子悄悄打量了书生几眼,只见他面如冠玉,看上去瘦弱了些,但通身都是温润儒雅的读书人气质。
赵氏将背上的小篓子取下来,让梁珩背上。梁珩将梯子架到树上,背着小篓子便往上爬。赵氏站在树下给他把着梯子。
沈蓁蓁站在树下,看着梁珩踩着梯子往上爬,嘱咐道:“公子小心。”
梁珩低下头,就见穿着一身姜色半臂衣裳的沈小姐,正以手挡着阳光,仰头看着他。阳光照在她姜色的衣裳上,镀上一层暖色光晕,手下露出来的半张脸,白净里透着红润。梁珩脸一热,不敢再看,继续往上爬。
梁珩踩在树干上,将近边的枇杷一串一串地摘下,扔进背后的小娄子。
如意兴奋地在树下咋呼,“诶公子,那串,那串大...公子,公子,那边那边...”
梁珩顺着她的呼声摘,明显有些手忙脚乱。
沈蓁蓁笑道:“如意可别喊了,看梁公子被你喊得手忙脚乱的。”
如意顿了顿,反应过来自己太不矜持了些,脸一红,噤了声。
树上的梁珩略松了口气,很快就摘了满满一篓子枇杷,小心翼翼地下了树。
赵氏帮着儿子将篓子卸到地上。沈蓁蓁走过来,满篓黄中带红的枇杷看着很是喜人。抬眼又看到梁珩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动作却比想法快,从袖子里掏出手帕递给梁珩,“公子擦擦汗吧。”
梁珩看着那只肤若凝脂的纤纤素手中的樱色丝帕,慌乱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