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丁晓回到w市小雅总要约我到最初被她打了耳光的那家酒吧聚一聚,因为也经营茶水咖啡所以上午也营业。按说她和丁晓有过一段‘曾经’,就算是约会约的人也应该是丁晓而不是我。久而久之我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不纯。我和她是比较谈得来,但也没有要好的一次不见就难受的地步。难道这女人是想重温在这里甩我耳光的那种快感?
虽然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我始终没有问。这一回她却主动告诉了我。
“秋姐,知道我为什么总要约你到酒吧来吗?”
“洗耳恭听。”我将座椅向后挪了挪,不让肚子抵着桌沿。
小雅放下酒杯,倾身凑近,指着我的脸说:“我想看你的脸。”
“我的脸?”我这张脸有那么耐看么,既不倾国也不倾城,顶多是倾倒了丁晓。
“是啊,你的脸。我想看一看是幸福的脸、开心的脸还是郁郁寡欢、悲伤哀愁的脸。”
我没有出声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和丁晓交往过的那些女生不同,我对他是特别的。他曾经答应过,如果你不跟他,我就跟他。当然,他是被迫答应的,我也知道他不会遵守承诺。我长他四岁,你长他九岁。”
其实只有八岁半…
“可我没有你的勇气,不,应该是没有勇气的泉源。他哪怕能给我一点点的回应,只要对我能有你的十分之一,我一定和你争到底。我和他是同一类人,我们彼此了解,生活圈重叠,有著共同的朋友,我以为我和他才是最合适的。就是那一句俗话,相爱容易相处难。就算他不够喜欢我,我们也能长长久久过下去。而你不行,从他嘴里所说的你,我想你们甚至不可能好好处一块儿。”
事实上,他念初中我们同居那时就处得挺好的。
“我不敢相信他会用那些手段威逼你和他结婚。”
说明你还不够了解他。
“更不敢相信你会答应。”
没法子,弱势群体的悲哀。
“那时候我好不甘心,为什么连你这样的人也会…”
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
“可我还是不相信,你们到底能走多远,我想要一路见证下去。”
“所以你要看我的脸?”我问。
她托起下巴,笑看着我,“幸福的脸是装不出来的。”
“这就是你见证的结果?”我回以微笑。
“暂时的。”
我摇头,“这张脸是不会变的。”
“你很自信哟。狐狸精妲己,纣王也有厌倦的时候。”她嘲弄着。
我本想说‘请将我比作杨玉环’,可想想那也是个祸水。“不是自信,是他给的已经够了。”我盯着面前杯子里的果汁,缓缓说:“我总觉得一个人能付出的感情就像一个蓄水池,要么是一生细水长流,要么是顷刻间开闸泄出。如果有一天丁晓真的厌倦了,那是因为他把池里的水全部倒给了我。我会把它存着,慢慢用。”即使他现在给的就已够了,足够我幸福一生。
小雅似乎对我的论调消化不了,好一会儿才有回应,摇着头笑得很无奈。“秋姐,你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呢?”
“别夸我,我就是太笨,至今才明白这些。”
“我想我错了,你们说不定是绝配。”她咬了下红唇说:“我问过他,难道就不觉得累?”
“他怎么说?”
“哼,他什么也没说,把我当白痴一样看着。”
“恩。”我点头,“的确是他的反应。”
“无论是中国还是德国,丁晓都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男人。我还没有死心的。”
“随时等候赐教。”我接受挑战。
她扑哧笑出声,“男人,想一想他不过二十岁。我们两个居然会为他沦陷,太可悲了。”
“可不是。”悲哀啊悲哀。
※
和小雅约会完回到丁家已经是午饭时间,丁妈妈和丁爸爸办年货去了只有丁晓在家。我在酒吧那里吃了不少糕饼,肚子胀胀的不饿,只能浪费丁晓做的一餐饭菜。
“不能吃一点吗?”他不高兴地问。
我转身面对他,双手圈住自己的肚子,翻起白眼,“老公啊,你认为我的肚子还不够大是不是?”
“不吃算了。”他笑笑,自己吃起来。
我心里万般鄙视,瞧那样,叫他一声老公尾巴就能窜上天,忒没出息了。
下午的时候老妈打来电话,又像前几回一样数落我耍脾气让丁晓瞎操心。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的孕妇烦躁期早过了,最近温顺得不得了。
“我告诉你啊,你爱吃不吃,少给我耍你的小姐脾气,三十岁的人你以为你还小么…”
“妈,我没有不吃,只是比前段时间少吃了一些。”前些时候那是暴饮暴食,现在才是正常饮食。
“你别给我找借口,还嫌把他折腾得不够是不是,他不过二十岁的孩子…”
“妈!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