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克逊人团结起来反抗我们,这一仗就难打了。」
「这也没错。」才咬了一口,皱着眉,南丝又放下肉片,淡而无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有可能是羊肉,也有可能是熊肉,甚至是老鼠肉或人肉,天知道,厨师的围裙或许还比较好吃。
「所以我们准备冒险正面抢攻。」
「威廉……」迟疑一下,「也会去?」南丝问,同时蹙眉端详那只好像从埃及棺材里挖出来的鹌鹑木乃伊,考虑片刻,她还是放弃。
好吧!她承认,自从村庄那一餐以后,她就再也忍受不了这种非人饮食了。
她宁愿饿肚子。
「当然,」欧多毫不犹豫地说。「他总是在最前面带领大家攻击。」
所以他是最危险的。「那么……」南丝慢条斯理地用手巾擦手。「你们打算如何冒险?」
「趁夜过河……」
「慢着,过河?」南丝惊呼。「那不就要脱掉盔甲?」
十一世纪时的锁子甲是用细小的铁环相套形成一件长衣,可以有效的防护刀剑枪矛等利器,但弱点是其柔软,用打击武器猛劈力砸一样难以幸免,另一个缺点是很重,起码有十五公斤以上,铁环愈细小,防护性能愈好,但也愈重。
若是穿着锁子甲下水,再加上铁剑和盾牌的重量,不要说过河到对岸去,包管刚下水就会沉到河底去和鳟鱼作邻居,天天吃水草吃到饱。
「对,只带铁剑和绳索。」
「趁夜过河就不会被发现吗?」她以为应该是这样,不然他们干嘛冒这种险?
没想到欧多的回答竟然是……
「当然会,他们早就猜到我们会趁夜过河,所以一入夜就在城墙上点燃火把,但起码夜里的视线没有白天清楚。」
昏倒!
「这……这……」南丝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冒险,简直是找死嘛!没有别的办法吗?」
「你说呢?」
她说?
哪里没有,随便说就有好几个,而且保证成功,不过……
「不能先叫人弄条绳子过去系好,你们再拉着绳子渡河不就成了?」
欧多翻翻白眼。「你以为我们没有想到过吗?穿着锁子甲就没办法潜水,没办法潜水一定很快就会被发觉,就算平安渡过河,穿着锁子甲爬墙也快不了,可能刚开始爬就会被城墙上丢下来的石头砸死了!」
南丝无言以对。
「行不通的。」
「那……决定了?」南丝吶吶道。
「再过两天如果没有想到其他办法的话,可能就这么决定了。」
「不能放弃这座城堡吗?」
「当大家都认定哈罗德在这座城堡里的情况下?」欧多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不可能!」
南丝咬着下唇沉吟片刻,突然跳起来,顺手抓起斗篷跑出去,欧多楞了一下,也跟着跳起来追在后面,守在门外的殷德也莫名其妙的跟着跑。
「咦?你还没吃完,要到哪里去?」
「找威廉!」
「找他做什么?」
「叫他不要干这种蠢事!」
他以高傲而尊贵的风范屹立于高岗上,双手扠在腰上,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睥睨着高岗下的城堡,灰眸里闪耀着坚毅的银芒,不容人怀疑他夺下城堡的决心。
由于城堡攻防战往往是决定一个地区性战役胜负的关键,所以这种战争经常是十分惨烈的,对这点他早已有所觉悟,不过他仍希望能以最少的牺牲来得到最大的胜利,当然,这并不容易,所以他才会迟疑至今。
攻城槌和挖坑道后燃烧油的方法都不适用,石弩炮(抛石机)是可以一试,但太耗时……
「威……威廉……」
回眸,瞧见把自己包得只剩下一双眼睛还缩成一团的南丝,威廉立刻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用斗篷裹住。
「你跑来做什么?」
「我……我有话要说嘛!」
见她抖得不象话,威廉一把将她抱起来。「回帐篷里再说。」
片刻后,在威廉的帐篷里,南丝端着一杯肉汤慢慢啜饮着。
「是不是快下雪了?」
「这里不太可能下雪。」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