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控制住自己的心不受外物干扰,人心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阴长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继续问道:“那六爷,五通一般都是咋个被重新镇回去的呀?”
梁老六答道:“一般的办法无非是把冥银还回去,然后请无数法力高强的人一起作法——这些人都会把命搭进去——再重新选出阴差重建秩序。燕京灯铺的张灯笼祖上就是北京的满族贵族,因为能通灵,所以被选成了成都的阴差,他们家才迁过来的。不过这种法子没办法把所有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都送回去,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流落人间,我这个捉鬼阴差就是专门把那些个恶鬼送回去的。”
“就为把他送回去得搭那么多人命,看来这五通闹判还是个祸事。” 阴长生说道。
“其实也不一定,”梁老六笑眯眯的说道,“要是人间司命在的话,他一个人就能把五通和所有的恶鬼全送回去。”
“人间司命是个啥子呀?”阴长生好奇的问道。
梁老六把目光投向远处的河面缓缓说道:“人间司命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阴差,他持有一张写有‘冥府开禁’的令牌,他凭这张令牌能直接奏请阴天子清理人间。到时候八部鬼帅,十六路鬼王,三十二路阴兵就会冲出阎罗殿直奔人间,那里面有斩鬼的钟馗,阴天子座下的十大太保,还有让恶鬼闻风丧胆的阴帅,他们会把人间的大鬼小鬼统统杀掉,把五通重新押回地府。最后阴天子也会现身人间视察斩鬼,成都的城隍爷会带着驻守成都的判官、后土、土地们现身恭迎阴天子大驾,阴天子的天子殿将投影在人间,阴天子就坐在里面朝见百官,成都会在一刹那变成一座人间鬼国。”
阴长生张大嘴神往的听着梁老六的描述,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他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叹了一句:“好洋气哦。”
梁老六说道:“只可惜啊,这样的场景在人间只出现过一次。”
“啊?”阴长生不解的问道,“为啥子呢?”
“因为人间司命实在是太难选了,首先他必须身带南斗北斗之气,南斗注生,北斗注死,身上带有生死轮回之气的人才能司命,其次,人间司命必须要一个神仙来钦点,这个神仙是芙蓉城主。”
“他又是谁?”
梁老六笑笑说:“没人晓得他是谁,人们既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他掌管何事,但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现身人间,他乘一艘仙船而来,只停留须臾便会离开。不过如果他贪玩错过回程的船,那他就没得办法只能待在人间乖乖的找人间司命了,因为只有司命才能送他回去,只是不知道这世上什么地方能让芙蓉城主流连忘返,逗留人间。”
“那人间司命的出现岂不是遥遥无期?”阴长生说道。
“这些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找到那张‘冥府开禁’的令牌。”
“唉?”阴长生疑惑的说道,“难道那个令牌不在芙蓉城主或是人间司命手里吗?”
梁老六笑呵呵的说道:“当然不在,因为那个令牌可不是个木头板板,他是个人。”
“人?”阴长生惊呼道。
梁老六点了点头说:“那张令牌投生为人一直存在在人间,不过他身上并没的啥子特征。令牌投生前十殿阎王会给他起个阴间的名字,人间司命只有找到那张令牌并且叫对他在阴间的名字,令牌才会现身。 ”
阴长生撇撇嘴说:“茫茫人海咋个可能找到那个人嘛,再说就是找到了,人间司命也不一定知道他在阴间的名字嘛,我看这个人间司命简直就不可能出现。”
梁老六笑呵呵的说:“你小小年纪咋个这么悲观,要抱有希望噻,长生啊,搞不好人间司命就是你哦。”
“我?”阴长生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说:“咋个可能嘛,我不行的,我不行的。”
梁老六凑近他眨眨眼睛神秘的说道:“长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那块令牌被我找到了,我还知道他的名字是啥子。”
“真的呀!”阴长生兴奋的说道,“他叫啥子嘛。”
梁老六眼睛一转,看着远处戏水的孩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他叫九凤。”
“九凤。”阴长生郑重其事的重复着这个名字,过了片刻他突然醒悟过来说道:“搞啥子么,那不是你女子的名字嘛。”
梁老六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脸上一副得逞的表情,阴长生故作恼火的转过头去说:“你就晓得哄我,我都不晓得你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
梁老六依旧笑个不停,阴长生终于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远处孩子的笑声随着凉爽的清风飘来,翠绿的柳条在风里晃呀晃的,河上的小船慢慢的飘过,梁老六和阴长生坐在水彩画一样的夏天里开心的笑着,树上吊着的女吊死鬼也咧开嘴嘻嘻笑了起来,微风吹过,她就像个晴天娃娃一样晃来晃去。
今天晚上有些闷热,这个猪圈里更是燥热难忍,被汗水和血污浸透的阴长生躺在烂泥里艰难的喘着气,他的喘气声听上去就像周围那些大黑猪一样粗重。
红长老蹲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