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迷的临界点。一曲终了,她福了福身子轻轻说道:“献丑了。”在这个看似空荡荡的空间里,其实坐满了奇形怪状形态各异的妖和鬼。
黄昏时分正是传说中的逢魔时刻,此时人间和阴间瞬间交叉,躲在暗处的鬼可以自由通行人间,他们都被四季葱绝美的脸所吸引,来这里听她唱一曲。
四季葱穿过满屋聚集的鬼怪,走到窗前倚着窗看着晚霞中静谧绚烂的城市,九眼桥被夕阳描成了金色,一个担着两担鲜花的卖花郎正慢慢悠悠的过着桥。此时一只双翅展开有一丈长的大蝴蝶飞到了桥头,卖花郎挡住了它的路,它只能栖在桥头上,卖花郎是看不见这只大蝴蝶的,他仍慢悠悠的过着桥。大蝴蝶似有些等的不耐烦,它轻轻扇动双翅,桥上立刻刮过了一阵小风,小风推着卖花郎快快的下了桥。大蝴蝶这才飞过九眼桥向望江楼飞来,满屋的鬼怪看见这只大蝴蝶都惊恐的逃走了。它穿过四季葱倚着的窗口一直飞到四季葱住着的小屋门前,它扇着翅膀落在茂盛的玉簪花上,把卷曲的吸管状口器插到了土壤里,一股股黑色的烟通过它的口器被注入了地下,那些玉簪花依次枯萎,光秃秃的土壤渐渐裸口露了出来,土壤中一阵阵冒着黑烟。这只蝶叫做般若鬼蝶,它采的不是花蜜,而是人间游荡的怨灵的煞气。
四季葱走到了那片裸口露的土壤上,她蹲□子一点点扒开土壤,在土壤下面露出一个人来,一丝丝的黑烟从他紧闭的眼睛和口中断断续续的逸出,虽然他苍白的脸上和手臂上爬满了黑色的细小纹路,但仍能认出来他就是阴长生。
阴长生接触到空气渐渐醒转过来,他缓缓的睁开双眼,他的眼睛里已经完全没有眼白,而是变成了一团漆黑。他吃力的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手上黑色的纹路绝望的喃喃着:“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昨晚到底是怎么了?”
“你昨晚撕碎了一个人。”
阴长生吃力的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偏过头去,他看到四季葱蹲在他的旁边,她一张绝美的脸另他瞬间有些恍惚。
“不过你在我这里很安全,你不必害怕。”四季葱勾起嘴角向他微微笑了下,她的笑脸绚烂的如同天边的晚霞。
阴长生盯着她的脸痴痴的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女人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微微笑着说:“因为我们都是怪物。”
阴长生紧绷的双手渐渐放松了下来,他闭上眼睛痛苦的呢喃着:“救救我,救救我。”
四季葱拍着他的手说:“不用怕,不用怕,这世上的一切不过都是虚空。”她闭起双眼唱起了一支哀伤的歌,她唱的是异国的语言,那声音空灵的就仿佛墓地里教堂的晚钟,在晚霞中的望江楼边低回徘徊着。
在难津波盛开的樱花啊,次第开放,
最美的那颗樱树下啊,埋着我爱人的尸体,
春天已经到来了,春之彩霞又在何方?
在吉野之里的吉野山上啊,仍然飘着白雪,
春天的淡雪如花般飘落,奈良的寺里有大菩萨的庄严,
千只纸鹤飞过富士山头,莺鸟把树上的残雪认成了梅花,
最美的那颗樱树啊,下面一定埋着尸体
☆、刘子密撞鬼
四川有句俗话叫“娶妻不娶方脑壳,做人不做耙耳朵”,这里的“耙耳朵”指的就是那些有严重“妻管严”的男人。耙耳朵平日里在外面也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但是一回家就矮人半截,啥事都听老婆的。他们还严格遵循新三从四德:老婆出门要跟‘从’,老婆命令要服‘从’,老婆讲错要盲‘从’;老婆化装要等‘得’,老婆花钱要舍‘得’,老婆生气要忍‘得’,老婆生日要记‘得’。堂堂警齤察局长刘子密就是个典型的成都耙耳朵。
刘子密的老婆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脾气火爆的就像原子弹,平时在外面吆五喝六的刘子密一回家就得乖乖夹起尾巴做人。有一年刘子密想讨个歌女当小老婆,结果他老婆直接提着菜刀追了出来,当街扬言要阉了他,刘子密只得作罢。跟老婆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刘子密终于懂得了好男不跟女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现在凡老婆拥护的,他都忠贞不渝的拥护,凡老婆反对的,他都毫不含糊的反对。警齤察局的同事们专门给刘子密取了两个外国名字,俄文名字叫惧女懦夫斯基·粑耳朵懦维奇·怕妻夫,日文名字就叫顺妻四郎。
现在天已经黑了,但耙耳朵刘子密还晃晃悠悠的在街上溜达着,他身上带着些酒气,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他非但不急着回家,还想着先去局子里摆摆龙门阵再说,难道这顺妻四郎刘子密今天想造反不成?
原来刘子密下午被朋友拉去茶楼打麻将,切磋武艺的结果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刘子密不巧是输的最惨的那一个,他兜里的钱一分都没剩下,而他每天回家老婆都要对他的钱袋子进行例行检查,这可愁坏了耙耳朵刘子密,一想到回家要面对老婆那日月无光鬼神愁的震怒,他就头痛欲裂。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他干脆去喝了二两小酒,小酒一喝小风一吹,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