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陈强醒来的时候，那两名同事正坐在一旁的桌边喝着咖啡吃着下午茶，而监控画面上的护送小队已经快上台了。

“那么重要的时候你们居然玩忽职守？！”康以轩一下子就恼了，最关键的那段时间三个人居然谁都没看见，一个在打瞌睡两个在喝下午茶！

顾笑笑抬了抬手，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下午茶哪儿来的？是你的同事自己出去买的，还是有人送来的？”

“是康氏的人送来的！”陈强肯定地说，“活动开始前两个小时所有的门禁都封锁了，除非是管理人员，否则就连我们有工作证也不能擅自进出。听说是因为彩排很顺利，所以康氏的人就带了下午茶来慰劳工作人员，说就当提前庆功。”

陈强虽然对工作没什么热情，但还算是个尽职尽责的员工，最主要也是因为胆小，一见错过这么重要的时间段立刻就大发脾气，质问两名同事。可同事却不以为意，因为展会的监控是与市局联网的，他们的工作也不过就是走走形式，真要有什么问题，市监控中心那边肯定会发现异常来电询问。而且就连康氏的人都不介意，还送来了下午茶让他们放松放松，两人都觉得陈强有点小题大做了。

可谁都没想到，这个小题还真是做大了。

五分钟后，前台就传来了海洋之星失窃的消息。

三人立刻回放监控查看，当然什么都没看到，于是那两名同事一致认为他们的工作没有出差错，还摆明了各种利弊要求陈强和他们统一口径，回头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一刻都没离开过岗位。

“荒唐！这种事简直太荒唐了！”康以轩气得站起身来指着陈强的鼻子破口大骂，“我一定要让你们公司炒了你们三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顾笑笑轻咳一声，替他解释：“我这位同事比较正直。”

陈强仔细看了看康以轩，突然叫了起来：“这位不是……”

“不是！”顾笑笑严肃打断，一脸正经地瞎掰，“虽然有点关系，但不是。”

陈强狐疑地又看了康以轩两眼，见顾笑笑过于认真的表情，只好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们失职了，请您原谅我们，不要告发我们！”

陈强突然站起来鞠躬的态度把康以轩也吓了一跳，瞅着眼见顾笑笑轻轻摇头，康以轩只好撇了撇嘴，又一屁股坐了下来：“那得看你表现。”

陈强感激涕零地连连应是，表示自己一定仔细回想，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你因为怕被炒鱿鱼，所以警方来问话而且调走监控录像的时候，你也什么都没说？”顾笑笑必须确认这件事除了他以外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陈强面色尴尬地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问话的时候我已经吓傻了，什么都不敢说。不过监控录像不是我给警方的，所以也没再问过什么。”

“不是你？那是另外两名员工？”顾笑笑掏出记录本来准备记下另外两人的联系方式。

“不是，”陈强摇了摇头，似乎在拼命回忆着什么，“是康氏的人，很面熟，好像经常会在电视上看到，应该是哪个高层吧……”

顾笑笑心中一凛，立刻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是不是他？”

陈强凑过脑袋一看，立刻大喊一声：“就是他！就是这个人！”

顾笑笑扭头看着康以轩，心情说不上是兴奋还是沉重：“是方荃。”

“果然是他！”康以轩一阵咬牙切齿。

顾笑笑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在外人面前露出太多想法，然后继续追问：“警方来调阅监控，应该是你们亲自送去的，为什么会交给他？”

陈强挠了挠脑袋，神色颇有些尴尬：“说实话，我高中毕业后就在这里工作了，做了十七年，小毛贼见过不少，可这么严重的偷窃案还从没发生过。别说是我了，就连我们保安队的领导都慌了神，全都被叫出去问话了。那天我是第一个问完放回来的，因为要调监控给你们警方……”

警方一早就已经看过一遍监控视频，不过因为没发现任何异常，所以只是例行公事把监控调一份回局里去存档。陈强就是那个负责拷贝监控录像的人，当时他正用警方给的硬盘在拷贝视频文件，方荃突然走了进来，说是警方还有话要问，让他们出去集合。

陈强解释自己正在进行的工作，可方荃却说这次的事情很严重，而且明显是内部人员所为，如果他现在不出去配合调查，很有可能会被当成嫌疑犯来怀疑。陈强本就有点心虚，被方荃这么一吓顿时六神无主了。方荃再适时地表达了关心，说反正文件已经在拷贝了，等完成后他会替陈强送去给警方。

事情过去后很多天，警方都没再来找过陈强，这才稍稍令他放心了一些，觉得可能问题真的不出在自己身上。只是没想到一个月过后，顾笑笑居然又找上门来了，陈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重新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顾队长，所有的事情我都交代了，我和另外两名同事的确是工作疏失了，但这事儿绝对不是我们干的，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顾笑笑沉思了一会儿，又问：“你刚才说，如果有异常情况的话，市监控中心会来电询问？那对方后来有没有打过电话过来？”

“那倒没有……”陈强想了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了一下，“不过我还想起件事！”

“那还不快说！卖什么关子……”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