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荃很聪明，他并没有直接把款项打入刘文涛的银行账户，也没有利用买卖房产交易这种模式来进行贿赂，因为他知道像刘文涛这样的人突然经手大额固定资产交易，是很容易引人怀疑的。

他选择的是个性化贿赂。

利用刘文涛喜欢打网游，而所有人也都知道他这个嗜好做掩饰，然后通过网游内的合法虚拟交易买卖来行贿。每次的交易金额都控制在一万元，虽说不少，但也不至于会被监管人员察觉。而现今的网络监控体系还不完全，尤其是在虚拟平台交易方面更是漏洞百出，很容易就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如果不是顾笑笑顺藤摸瓜找到了刘文涛这个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把一个突然靠卖游戏装备发家致富的普通职员和方荃联系到一块儿去。

可刘文涛为什么要辞职搬家？说实话，如果他不辞职的话，顾笑笑和康以轩今天可能只能进行例行盘问，根本不会想到去查他的底。

难道是做贼心虚，所以携款潜逃了？

“姐，他昨天又登陆过一次，完成了最后一笔交易，这样总共加起来的交易金额就达到了两百万！”韩露露的声音突然离远了一些，随后顾笑笑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我把他的ip地址发给你了，应该是他最新藏匿的地点，不过貌似有点远，你真要过去？”

“时间不等人，如果在开庭之前还不能找到切实证据的话，我们所做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顾笑笑挂断电话，把ip地址调了出来。

康以轩洗完澡一出来，就看到顾笑笑在那儿掰手指头。

“怎么不查案了，玩什么手指呢？”康以轩走过去甩了顾笑笑一脸水，低头凑到屏幕前看了一眼，“y市古道区玲珑街48号，你要去旅游？”

顾笑笑突然站起身来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康以轩的肩头：“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开二十多个小时的车。”

“二十……”康以轩蛮腰一抖，围在腰间的浴巾就掉了下来，“你是说明天我们要去y市？我开车？！”

顾笑笑举了举还帮着纱布的拳头：“难道我开？”

康以轩的身材在富二代里算保持得不错的，虽然比不上肌肉男却该有的都有，长手长脚更是十分养眼，可这会儿却因过度激动而导致浑身毛发竖立，随着他步步逼近迎风飘荡：“一千两百公里，单程十个小时！现在距离开庭还剩34个小时，你居然要把20小时花在路上？顾笑笑，你脑袋进水了吧？！”

顾笑笑抹了把他刚才溅在她脸上的水，一手湿漉地就往被单上蹭：“刘文涛现在人就在y市，他可能是唯一一个能证明是方荃偷了海洋之星的人证。别说还剩34个小时，就算是34分钟我都得过去一趟！”

见事已成定局，康以轩只好想办法讨价还价：“那就坐飞机去！”

“不行！”顾笑笑坚定摇头，“飞机的不可抗力因素太大，万一误点什么的就真赶及开庭了。而且去了哪里还指不定能不能找到刘文涛，没辆车怎么到处跑？”

康以轩捂住脸仰面倒在床上：“开20小时的车……我一定会坐到肾亏的！”

顾笑笑偷瞄一眼他某个赤.裸在外的部位，俯身捻起背角，小心翼翼地盖上那片三角地带：“所以小心点，别着凉了。”

康以轩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刚完成了一趟遛鸟之旅，惊得一个翻身用被子把自己卷了起来，只露出张憋红了的俊脸怒吼：“顾笑笑！你这个女流氓！”

顾笑笑打了个哈欠，翻身睡下：“啊……突然好困……”

半夜遛鸟的疯狂行径再加上对肾亏的担忧，使得康以轩一晚都没睡好，结果一清早就跑去买了整整两箱红牛搁在车后座，以备一会儿的不时之需。

两人一早出门，然后便是迢迢无期的旅程，一路无话……

一路无话，却有尿。

尤其当顾笑笑吹着口哨唱起《我是一只小小鸟》的时候，康以轩觉得她的指向性未免也太明确了一点。

“闭嘴！”

顾笑笑耸了耸肩，换个曲调来了首《男人哭吧不是罪》，于是康以轩就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其实高速公路上也不乏休息区和公厕，可康以轩喝了太多红牛来提神，结果就导致了膀胱的无法承受之涨，几乎每过十分钟就想跑厕所。再加上顾笑笑一直在耳边魔音环绕的口哨声，简直就是催尿神曲！

就在康以轩快憋不住，而下一个休息区又还没到的时候，顾笑笑及时递上了一罐红牛。

“我！不！喝！”再喝他的脑子也要变膀胱了！

“这是空的。”顾笑笑挤眉弄眼地瞥着某人的小腹，手里晃了晃空罐子，“虽然容积不大，不过后头还有十几个罐子，应该够你来上一发！”

康以轩维持了三十年的完美形象在一堆红牛空罐子面前彻底崩裂，他死咬着牙愣是不开口，回答顾笑笑的就是一记油门踩到底，震得满后座的空罐子乒乓作响。

等天色渐暗的时候，两人终于进入了y市地界。

y市是个二线城市，发达程度不高，经济偏重于工业方面，因此在近郊一带几乎看不见什么人烟。康以轩好不容易在一片片工厂区内找到一家当地人开的小餐馆，二话不说就停车冲了进去。

顾笑笑悠哉悠哉地跟在后头，对急吼吼想要去拦康以轩的老板娘喊了一声：“老板娘，两份炒面打包！”

今天是周末，工厂区本就没什么人，难得有生意上门，老板娘立刻丢下康以轩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