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小巷时不时吹出轻微的凉风，令人十分舒坦。武楚看了看微微泛白的天际，空旷的街道，喝了口水，静静地等待着。

自从变老以后，他的心力比之前呈现老态时更差。他的感知、情绪麻木了很多，以致于想起杨晨被国王劫走时，内心也不是那么痛不欲生。

这令他恐惧。不管能不能救回杨晨，他可能都不得不面临一个残酷的现实：他要永远失去杨晨了。

他快速摆了摆头，试图忘记这些恼人的东西。由于动作过大，全身没完全好的伤口又开始隐隐刺痛起来。他咧了咧嘴，深吸了一口气。

他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天无绝人之路。等我救出她，说不定一切又回来了。”

第一天并没有人搭理他。第二天，有一个醉醺醺的年轻男子歪歪斜斜地走过来，弯下腰看了看白布上面的文字，断断续续地说道：“从来不睡觉？这算什么本事？想当初我第一次失恋的时候，先大哭了三天，然后连续十天没有睡觉。知道我后来怎么又睡着了吗？”

武楚摇了摇头。

年轻男子傻傻地一笑：“就知道你不知道。我摔了一脚，昏过去了。不然，我可以一个月不睡觉，一年都行。这有什么，夏国人从来不喜欢黑夜。”

说完就歪歪斜斜地走了。此后，偶有人过来，都是随意地一瞥，就不感兴趣地离开了。

第三天凌晨五点的时候，来了一位神情颓废、身形瘦削的高个儿中年男人。他抓了抓一头蓬乱的短发，说道：“兄弟，这样是没前途的。像我，就三天没睡觉了。所以，不睡觉，有什么了不起的，怎么会赚到钱？”

说完王博哼着小曲走了。但是五分钟后，他又急匆匆地回来了，兴奋地说道：“不如我们赌一把。十天没睡觉，我给你一万，失败了，你给我一万。十五天，十万，二十天，五十万，三十天，一百万，怎么样？”

武楚点点头。

“不过，你一个讨饭的，有这么多钱吗？要是到时候你败了，没钱输怎么办？”

“随你处置。”

“果然是个要饭的，这声音，好几年没吃饱过吧？算了，你要是没钱，我就把你卖去当苦力，给我干一辈子。”

“随你。”

王博围着武楚转了一圈：“那么赌约从现在就开始了。虽然没有人作见证，但是我录音了。即使我没有录音，在夏国不守信用的人也是没前途的。你在看什么书？”

“《飘》”

“《飘》？这么刺激的冒险小说。别说你，换成我，拿着它，也可以看上一个月不睡觉。这不公平。我得打个电话。”

片刻之后，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满头大汗地送过来一本书。王博一把抢过来，摆摆手轰走男孩，然后把书扔给武楚：“看这本，看这本。”

武楚捡起来一看，上面的文字好像蝌蚪一样，一个都看不懂，而且非常薄，大概不到五十页。他皱眉道：“这是什么文字？我看不懂。”

“看不懂就对了，就是要你看不懂。好看的书对我不公平。你就慢慢琢磨吧，说不定突然就开窍了。记住，一定要按时翻页。”

“为什么？”

“万一你可以睁着眼睛睡觉呢？这年头能人多，说不定老兄你就是这样忽悠过活来的呢。”

过了一会儿，王博问道：“就这么一直坐在书堆上，屁股痛不？老兄，不如起来动一动？”

“你是想要累垮我吧？”

“不行吗？要不是我，你还有赚钱的希望吗？十天不睡觉就给你一万，也只有我这样的傻瓜才会这么好。来，先给我做五百个俯卧撑。”

一会儿之后，王博不耐烦地说道：“久坐成疾啊，看你这体质，做两百个就抖成这样。算了，起来，原地慢跑。”

过了一会儿，王博还是不满意：“你看，晨跑的时间到了。人越来越多了。要是我带你出去跑步，就耽误你做生意了。不行，我要打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来了一辆小车子，搬下来一台老旧的跑步机。经过不停的敲门和协商后，插座接上了。跑步机跑起来了。王博示意武楚：“上去吧。做人要厚道，调什么速度自己看着办。”

三四十分钟后，武楚满头大汗地从跑步机上下来。王博有点不高兴：“我怎么看你越来越精神？看来还是跑得不够快啊。要吃什么？给钱，我去买，够仗义吧？”

“你是怕我吃什么醒神吧？”

“这个你不能怪我。我是个做事认真的人，不管一万的买卖，还是一百万的买卖，我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来。这样没错吧？”

“没错。”

“当然，我要打个电话。运动后睡个觉，那还不得爽死你。”

吃完早点后，武楚道：“汗出得太多了，我要洗个澡。”

“没问题，我给你找个公共澡堂。你别怪我多疑。躺在浴室中睡觉，是一件美差。”

公共澡堂中。

“喂，没看到我一直都在动吗？有必要靠得这么近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男人呢？”

“老兄，你这是晒伤了吗？怎么皮肤皱巴巴的，跟个老头子似的？”

“要你管。遗传的，天生就这样。你什么眼神，真是喜欢男人？老盯着我下面看什么？”

“要不是我之前偷偷扫描过你的骨龄，我真怀疑你是个**十岁的老头。你那儿怎么干瘪瘪的？老兄，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性无能，生无可恋，便自暴自弃，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