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不解起来。
他正要开口问茹玥,季箬先开口了:“茹玥,你是被谁打伤的?有没有看到那人的样子?”
茹玥刚醒,看到满屋子的人吓了一跳,听到季箬的问话,立马回过神来,她说道:“茹玥只看到黑影一闪,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茹玥,你再好好想想,还看到了什么?”卢行舟不信茹玥什么都没看到。
她如果什么都没看到,人家打破她的头做什么?
茹玥摇头:“回使者的话,婢子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了,只看到一个黑影。”
“那黑影是男人女人你总看清楚了?”季箬问道。
“没看清楚……太快了……”茹玥低着头回道。
这么大张旗鼓的把人弄醒了,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
卢行舟心里也摸不着头脑来。
他自认为安排得十分妥帖,公主营帐中就算多一只苍蝇都不能逃脱他的法眼,守卫说没看到有多余的人进出公主的营帐,那打破茹玥的头的人到底是谁呢?
卢行舟和丁长翼这边没有头绪,季箬那边却有了灵感。
她猛的捡起地上的凶器木头,砸在卢行舟面前,怒道:“卢行舟,你这是要以下犯上吗?”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卢行舟被她唬了一跳。
季箬指着凶器木头,说道:“刚刚这位医女也说了,这是沙铁木。沙铁木这种东西,因为承重墙硬度高,民间十分难得,乃是军用之物。定然是你看复国近在眼前,所以派人来谋杀我,好自己登基做皇帝!”
她最后一句话说中了卢行舟的心病。
卢行舟立时拍案而起:“公主殿下血口喷人!”
“本宫血口喷人?那你解释啊,这沙铁木是怎么回事,茹玥又是被谁打破头的?”季箬梗着脖子,面对卢行舟分毫不让。
卢行舟顿时噎住了。
他觉察到了不对。
本来是他在怀疑季箬贼喊捉贼的,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怀疑,季箬就先把他打成那个贼了。
只是,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觉察到了不对,也来不及了。
他是想杀季箬,可从来没想过光明正大的杀季箬。而且他们还没有攻上金銮殿,尚不是弄死这位前朝公主的时机。
如此一来,卢行舟只能想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
他皱着眉头看向季箬,心里开始举棋不定起来。
这个小娘子的愤怒,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演出来的?
若是演出来的,那她未免也演得太像了一些。
丁长翼心里跟卢行舟想的一样。
他开始回忆起军中沙铁木的用处。
“一半用来做了车辕,一半用来做了兵器,只有一小部分,用来做了营帐的吊顶。”
丁长翼对众人说道。
他没说的是,这一小部分用来做营帐的吊顶,只做了公主营帐的吊顶。
卢行舟为了监视季箬,将季箬营帐的布选得非常的轻薄。时维八月,又背靠厘河,秋风猎猎,卢行舟担心风会刮翻了这轻薄的营帐,所以用了小块且重的沙铁木来做季箬营帐的吊顶。
他这么一说,卢行舟便想到了,立马吩咐会轻功的心腹去检查吊顶的情况。
“掉了一块。”心腹回来说道。
掉的那一块正是茹玥睡的脚踏正上方对着的位置。
也就是说,茹玥是被突然掉落的沙铁木吊顶砸破头的。
季箬大怒。
她不顾公主的体面,指着卢行舟和丁长翼二人大骂:“幸好不是本宫床榻上面的沙铁木掉下来了,不然本宫还要破相是不是?本宫钥匙破了相,你们当以谋害皇室血脉的罪名论处!这天底下有谁用沙铁木做营帐的吊顶?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好给本宫一个下马威是不是……”
卢行舟和丁长翼被兜头大骂打得措手不及,只能被动解释。
最终,季箬气呼呼的说道:“你们如此待我,就别想我再帮你们想什么攻城的万全之策了。谁知道我想出了万全之策是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卢行舟和丁长翼在这当口,不敢跟她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