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程伟鹏不厌倦自己的话,他觉得自己不会再离开对方了。
饶远这人就是这样,要就不碰,一碰就不会换。
说是懒也好,专一也好,只要是饶远喜欢的东西,或者养成习惯的东西,他就不能没有了这个东西。
回头看了看时间,也是时候去上班了。
那个计划,自己要加快进程才行。
程伟鹏午休的时候在休息室草草眯了一下,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有点头昏脑胀的。
腰背传来的酸痛感让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让饶远节制一下夜生活的次数了。
不过静下来想了一下,还是自己爽的次数比较多,该反省的还是自己。
下午的工作是临时加车,程伟鹏被调去帮忙。
看到一个个大木箱,程伟鹏是彻底囧了,一想到他还抽著的腰,不禁有些泄气。
不过显然他一个人是无法搬动这麽一个大木箱的,同车的兄弟在上面搬,自己和另外一个人在下面接。
勉强忍著腰痛,工作还能有条不紊地进行著。
“喂喂喂!你们都快点!老子养你们这麽多人都干什麽吃的啊!别慢吞吞的,等下还有一辆车!”肥头大耳的老板从屋里走出来,仰著头朝他们指手画脚。
想到还有一车这样的货要卸,又一想自己的腰,程伟鹏不禁愣了一下,接货物的手也僵在那里,车上的兄弟内心虽有不忿,但还是加快了传送的速度,於是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和程伟鹏一起接货的人没想到程伟鹏竟然在工作中都能走神,於是一接过手中的货物,车上的兄弟一放手,大木箱就这样掉了下来,所幸的是箱子脱手程伟鹏和另外一个接货的人同时反应过来往後一跳。
“咚──”
一声巨响之後,全场都静了下来,在场五人都盯著地上的木箱不说话。
“你们这帮废物!搞什麽啊!不想混了啊!?”还是老板最快反应过来,气吁吁地挪动著肥大的身躯走向面面相觑的几人。
几个人同时看著程伟鹏,有责备的,有怨恨的。
“老板,不关我事。”一起接货的人委屈地说到。
老板一哼,用力地将脸转过来瞪著低著头的程伟鹏吼道:“程伟鹏!你不想混了是吧!”
见程伟鹏不吭声,老板更是怒火中烧,伸出他肥得看不到指节的手指戳著程伟鹏的头骂道:“我告诉你兔崽子,你不想混的话外头一村人等著干呢!你要是没心工作就给老子滚犊子!我就不信了,老子这里缺了你地球还不转了!”
虽然骂的话不算恶毒,但程伟鹏最受不了别人边戳著他的头边骂他,心中的怒火早已熊熊燃烧,他抬起头,用力拍开肥老板的手,然後用力地瞪著对方。
肥老板没想到这个小白兔竟然还敢这麽凶地反抗,心想今天不治治这个小兔崽子他还不舒坦了,吃力地抡起袖子老板就破口大骂:“妈的你丫的还敢瞪我?”
程伟鹏阴著脸用力脱下手上的手套,用力摔在刚才的木箱顶上,俯视著身上几乎肥出油的老板,轻蔑地说:“老子还真他妈不干了。”说完潇洒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开。
老板一时气结,反应过来後立刻跑上前去拉住‘逃窜’的程伟鹏。
“小兔崽子,砸了老子的货还想逃?!活腻了你!”说完又用力扯著人想往回走。
谁知程伟鹏用力一挥,又挣脱了肥老板汗津津的肥手。
“工资老子不要了,随便扣!”程伟鹏说完大手一挥,转身离开。
肥老板一晃神,再想追,程伟鹏已经跑没影了。
一口气跑回家,坐在沙发上的程伟鹏还是有些无法淡定。
因为刚才他炒了自己的老板。
虽然是出了长期以来挤压的一口恶气……不过他是失业了,光荣地、帅气地失业。
想到这里程伟鹏有点懊恼,自己又成为失业大军中的一员了,又要投入找工作的大部队之中──他不可能再去干偷鸡摸狗的事情。
难得的休息,干脆挺一下尸再说。这麽想著就这麽做了,程伟鹏刚躺下来就发现自己的腰更痛了──说不定刚才闪开箱子的时候还扭了一下。
甚是无语,他之後站起来趿拉著拖鞋去卧室翻到药酒,自己胡乱揉了一把。鉴於饶远可能有些洁癖,他还是没有直接倒在床上,於是又跑到厅里躺在沙发上。
饶远下班回家一打开门就隐约闻到了药酒的味道,谁知一关上门转身就看到程伟鹏摆在玄关上的鞋子。
放下公文包,边解著自己的领带边走进屋,发现程伟鹏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走进闻了闻,发现药酒的味道是从程伟鹏身上散出的,饶远心中一惊,以为程伟鹏又强出风头而受伤,立即蹲下去摇他的肩膀。
“嗯……?”程伟鹏睁开惺忪的睡眼,定了好久的神才发现是饶远蹲在自己面前。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程伟鹏一骨碌地坐了起来,“下、下班了?”程伟鹏发现自己落下了做贼的诟病──每次犯些小错误都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饶远没有注意到他的惊慌,跳过他的问题直接问:“你不舒服?”
“噢,”程伟鹏想起自己的腰,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昨晚,有点那啥,腰疼。”
饶远听了竟然意外地红了脸,尴尬地移开停留在对方脸上的视线转而看著腰部。
“现在呢?”
程伟鹏放下怀中的抱枕,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又说:“貌似没这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