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此刻不是跟孕妇计较或翻旧帐的时候,但心中的委屈跟痛楚却已氾滥成灾。
「看吧,你对我也不是毫无埋怨。很多话都是在最后关头才会愿意承认跟说出来的。」
「妳难道不懂只有感情中的弱势者才会埋怨吗?在爱情里,爱的深的那一方会越来越卑微,就如我;被爱的另一方则会越来越骄纵,就像妳。妳做任何决定都无须顾虑我的心情这一点,让我心里很不平衡。」
「心里不平衡也可以是男人在外面寻求慰藉的理由。」
「没错,我以前就是用这种不入流的方式来取得心里平衡的,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活到现在。」说着说着,两人又开始把情绪放入对话里。
「所以一旦你又觉得不平衡时,随时都可能再用这理由寻求慰藉?」
「我们不要再用言语互相挑衅跟伤害了,要怎幺评价我或定位我都随妳吧!看来这世上最不相信我会安定的人不是妳父母也不是我妈,而是妳。我这个对妳来说已经烂到骨子里的男人的保证跟承诺,妳还会想听跟相信吗?」
孟崴边说边离开床舖,拿起柜子上的车钥匙后在夏子芯的前方停下脚步。
「除非妳主动提起,否则我不会再逼问妳婚期。就算这一生我们都无法结婚或妳不再接受我的触碰,我也会照顾妳跟孩子一辈子。我和我哥跟我爸去打球顺便吹吹风理理头绪,妳跟家里通完电话就躺着休息吧。」
他走出房间后,夏子芯并没有打电话回家,而是斜躺在沙发上想着孟崴刚才说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将她从複杂的思绪中唤醒,她起身往房门走去。
「伯母!」
「婚礼延期的事通知妳父母了吗?」
「还没,我想明天回家一趟当面跟他们说会比较好。」
「不急,离预定要寄喜帖的日子还有好几天,也不必赶在这一两天跟他们说。世事多变,谁也无法预料在那之前,会不会又有其他新鲜事发生再度扭转你们的决定。」孟母用一贯没有情绪起伏的语调说。
「……」夏子芯以为长辈是在暗讽她的善变,只是略带尴尬微微一笑不做任何回应。
欧阳姗眼神扫过她那张略带苍白,却仍使劲挤出笑容的脸和微微隆起的腹部,突然一阵心疼掠过胸口。
对除了丈夫跟两个儿子之外的人,有这样于心不忍的感觉这还是头一遭。
就像刚才看见幺儿从楼梯下去时,他脸上那难过失落到魂不附体,还差点踩空跌倒的模样一般,眼前这女人跟儿子都让她的心无法抑制的抽痛着。
看来那个莫允葶还真了不起,仅只是一通简讯就能把夏子芯吓得昏过去,甚至让她欧阳姗的宝贝儿子伤心不已。
「妳精神还好吗?」
「很好。昨晚跟早上喝了张妈帮我熬的中药后感觉身子轻鬆不少。」
「那去换个装跟我出门吧,我在车上等妳,準备好就下来。」
「好。」夏子芯没有多问,点头目送长辈下楼。
换好衣服走到庭院,她打开那部已经停在车道上的白色名贵大车,坐进后座看见驾驶座上的人时吓了一跳。
「伯母!怎幺会是妳开车,司机呢?」
「今天是我们两个女人的时光,我自己开车就好。把安全带繫上。」欧阳姗没有回头,只是透过车内镜看着她说。
夏子芯的目光在镜子里与长辈交会一眼后,听话的侧身低头拉扯门边带子。
一听到繫扣安全带的声音,欧阳姗才将车驶出住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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