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董冥灿强乐还无味,逼着自己和她呆在一起,明白心思的一瞬间,更多的是想要逃离。塞了太多东西进自己脑袋,她想要发泄,可身边的人又不能说。
虽然挣扎,可当节目九点一刻说下周再见,自己也要跟夏凝昕说再见的时候,她又不想走。
夏凝昕也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说陪她再看一会。
还好,院里传来果儿的声音才算得救,董冥灿循声回家,懒懒地坐在书桌凳上,也不知是升入天堂还是落进地狱。
没有看会书的心思,白炽灯冷淡,却将董冥灿催促。窗外弥漫黑影,有藤蔓的,风的,有夏凝昕家门前的贝壳珠子吊链的……还有落在窗户上她的身影,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想要任何情绪不管,因为董冥灿知道最好的对待不能解决的感觉就是置之不理,感性不比理性,它是没有道路可依的。
可被纠缠地又实在受不了,眼眶在发热,胸腔逐渐发麻,手里的筋一根两根地在身体里跳动,要她去做,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黑木色的抽屉露出一角,董冥灿拿起藏匿其中的日记本,觉得该写些什么,可是要写什么,言不由衷,不能倾诉的想法正在呼啸,悠悠地穿过山林,势必要搅个树叶流尽,溪水落地,才能罢休!
笔墨染出一点,董冥灿写了夏凝昕三字,又逮住笔,看了几眼。
舒缓绷直的棱角,继续:
我好像真的是喜欢女生,这不妨碍当下与将来。
我好像有喜欢的女生,但是,我又再但是什么呢?
我好像喜欢夏凝昕,可是,她是夏凝昕啊,不能的,不能的。
可是又为什么不能?
停笔搁置,又隔着窗户看夏凝昕房间,灯已经灭下。准时十点钟睡觉,用手指在空气中一点,才发现指节已经僵地酸了,就四句话穿肠绕,也绕不出个所以然。
就算喜欢一个人,又能怎么样呢?
感情这东西,董冥灿看得太淡然,“喜欢”仅仅是一个人通过自己的情感过滤投放在另一个人身上的附加值,而情感需要太多的心理建设和物质准备放在自己身上,才能与对方共比肩。
在了解到爱情本身后,她给自己设了太多道槛去接近,可连最简单的一道她都迟迟不敢跨过去,终究是个胆小鬼,承认,气馁……
“我喜欢的是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叫夏凝昕。”董冥灿边写边念,边束之高阁,永不再碰。
偏偏从未有过的纠结始终梗成一团,辗转未寐,似睡非睡,断断续续做了几个梦。梦到放学跟她踩着步子回家,两个人又牵着手进教室,帮她检查作业的时,停留在细白脖颈的画面,又忽地跑到一起去大澡堂的那一次。
强装闭眼,不顾天已露白,梦里可以好好地畅游,可以不用去管,一切事不关己,一切又都是自己。
五点零二分,烟雾缭绕的浴室换成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大家都会陆陆续续走出门外。
最通俗的话,世界还是照常转。
可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
在抓住梦的余温前最后一秒,董冥灿做出一个决定:
就这样,保留,保留对她的喜欢,不去干扰她,也不去间断自己的改变。或许有一天,我不喜欢她了,感情本来就是容易波动的东西,或许,过段时间我就不喜欢她了,是吧?
不去改变就不会有痛苦。
停止跟自己的交流,类似于作茧自缚。除了有一次小学四年级期末考,数学下了95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死磕那本练习册。董冥灿有很久都没这